所以他來冰川狩獵,是為了檢驗公司産品?
自己和他遇到這“大蟲”,並非純屬偶然?
如果是這樣的話,那他真是很是盡心盡力將自己置身險境,盡心盡力測評公司産品了。
可是,幹嘛把我拉上?
田可頌想,果然錢給得多,幹的都是要命的事。
男人熱情洋溢地向田可頌伸出一隻手,“你可以叫我白鏘,叮咚隆咚鏘的鏘。”
田可頌沖他笑了笑,“鏘哥。”
白鏘捏了個響指:“懂事!你怎麼稱呼?”
何果準確無誤地報出在這個星球的名字:“何果。”
他眯著眼,“瞭解。你們快上車吧,再晚點來不及了,我的車在前面帶路。”
什麼事情來不及?田可頌見雲再沒反應,只能繼續瞭解顧客需求,“咱們需要跟上嗎?”
雲再琥珀色的眼眸輕微一閃,“跟上。”
天色亮起來,整個冰川在晨光中閃爍著晶亮的光彩,甚是刺眼。
田可頌戴上眼鏡瞎子一個,什麼景象也看不清,只能跟著雲再的指令,對車輛進行操縱。開了不知道多久,雲再終於說了一聲“停下”,她心想這終於是到站了,總算能看見白日裡水晶礦坑一般的冰川了,立馬掀開眼鏡看周圍的世界。
黑咕隆咚,一片漆黑。
她從光線較暗的虛擬世界回到現實世界,本來以為需要適應下強烈的光線,沒想到掀開眼鏡的世界仍然黑不溜秋。
好在從黑暗過渡到黑暗,視線很容易適應這種變化。不一會兒,她便弄清楚了,他們正身處一個停車場,周圍停放著幾十輛大大小小的車。
白鏘從他的車上拿下兩件手術服一樣的寬大白色外套,遞給他們倆,一人一件,“你們先去車裡把衣服換成這個,其餘的東西都不能帶。”
田可頌依言先去換了衣服,等雲再換了衣服下車,她才發現,他倆穿的應該是同款同型號的衣服。不過這衣服穿在她身上,空空蕩蕩像個大麻袋似的,雲再穿著卻剛好合適。
白鏘掃視了一眼兩人,哈哈笑道:“哎呀,衣服都按照雲再的尺碼準備的,田可頌你將就穿會兒吧。等待會兒透過檢驗區後,你們會獲得基地的衣服。”他拿出一個掃描器,“來,伸出手指錄入下資訊,我會安排你們頂替兩名實習生的身份進入冰川礦區。對了,進去以後你們會別分配到不同的宿舍區,到時候有什麼事可以用內部通訊錄聯系。記住,在裡面我們並不認識,千萬別露餡。我們只有一個月時間,一個月後,基地會再次開放,你們要爭取帶著礦石,以淘汰實習生的身份回到地面。到時候我會接應你們再次到達這裡,直到開車離開。”
“頂替實習生?”田可頌一臉懵。“抱歉,我只是雲哥僱傭的飛車司機,我的工作貌似不包含這些內容。”
白鏘一愣,“我以為你是阿再的新助手。”
他摸了摸腰上的□□,一把勒住田可頌的脖子,一手舉起□□指著田可頌的太陽xue,“阿再,她如果不是你的助手,那她知道得太多了,現在我們需要就地解決了她。”
田可頌被勒得臉紅脖子粗:這個世界果然不好活下來。
雲再冷靜地抬眼,淩厲的眼神從他倆的臉上掃過,“放了她,我已經僱傭她做我的助手,出去的時候只能她才能開車,她死了任務完不成。”
頂替實習生、帶著礦石、淘汰……怎麼都像犯法的高危事項。
田可頌感覺故事發展得越發曲折離奇,昨天她的身份還是一名飛車司機,今天就要接受什麼類似臥底的劇情,還有什麼任務安排。
她連拒絕的資格都沒有,這未免有些荒謬,但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是不荒謬的呢?她咬咬牙,想要確認下自己是不是掉進了一款需要通關打怪的遊戲世界,但脖子上疼痛難忍的體感卻給了她現實的一擊。
如果自己拒絕成為雲再的助手,拒絕這些所謂的“任務”,連基本的生存都不能保證,只能做搶下亡魂。
她再次對自己的弱小感到荒涼、感到可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