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叫張廷玉安心,胤禛又道:“這個問題,允誐看了手書,應當會給朕一個答案。”
張廷玉吃了一顆定心丸,領了禦筆親書的信箋,連忙就往園子外頭趕去。
隆科多調動步軍營一連搜查幾日,都沒查到赫舍裡氏的下落。
最一開始那股勁兒下去,他便已經有些煩了,索性直接派人圍了自個的兒子。
嶽興阿剛當值回來,就被自個阿瑪帶兵圍堵,忍不住露出嘲諷的笑容。隆科多最是容不得旁人挑釁,兒子就更不行了,兜頭一巴掌下去,嶽興阿扇得半邊臉腫起來。
“你把她帶去哪裡了?”
嶽興阿眼神瞄向對麵茶樓,恍然望見二樓幾抹身影,心中有了底氣。
他一陣大笑:“阿瑪這說的什麼話,別說是後院了,兒子除了自個院子哪出能去得?如何帶她走?”
隆科多心中自然是知曉這一點的。
正是因為知道,才越發氣惱,有人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招。
這對名義上的父子對峙之間,眼瞧著就要有一場沖突,不遠處響起一陣鼓掌聲。
隆科多皺眉看去,又是直親王這個鹹吃蘿蔔淡操心的。
他們佟佳氏的事,管他什麼事兒?怎麼哪哪都有他呢!
隆科多將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勢擺在臉上,可惜允禔壓根兒就不看他那張臭臉。
想起從前隆科多監視他的一舉一動,允禔心情舒暢不少,莫名突然就懂了二爺之前為什麼總是尋上門打架。
允禔袖手笑笑:“這可真是風水輪流轉吶,佟選。”
隆科多自然聽不明白這話,不想搭理:“直親王,此為佟府家事,還望您莫要插手。”
允禔怎麼可能答應,繞著隆科多走了一圈道:“佟選的家事,本王自然是不插足的,只不過,您私下裡帶著步軍營管教兒子,這怕是不合適吧?本王好歹還在軍機處領一份差事,總該盡些力不是?”
隆科多憋著一口氣,總算是像模像樣行了個平級禮:“直親王誤會了,巡視路過,撞見犬子順帶交代一二罷了。”
“噢。”
允禔這句說完,還沒來得及嘲諷,旁邊又冒出個年羹堯接了話茬。
“哎呀,佟選這番交代,交代的嶽興阿半邊臉都腫起來了?您這公務在身,倒是懂得鑽空子,翫忽職守呢!”
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扯起皮來,隆科多被惹惱了,也不管不顧了。
壓不過直親王,還抵不過你年羹堯嘛。
“喲,這不是朝陽門的年大人嘛?怎麼擅離職守,跑到城裡來了?”
年羹堯冷笑:“那是暫代,如今有人上崗了,皇上留我在京中多呆些時日。”
隆科多恍然大悟:“哦,原來年大人如今連個城門吏都做不上,成了白身啊?”
允禔火上澆油:“欸,佟選,你不稱年大人一聲督憲總督尊稱),莫非是對萬歲爺有什麼意見不成?”
隆科多自是不肯認的,三方爭論不下,也不知誰先動的手,就這麼打起來了。
年羹堯和允禔二合一聯手,叫隆科多吃了大虧。往往是顧了這一面,另一個就飛來給他一腳;而顧了那一個,這一個又趁機撓花了他的臉。
隆科多大怒:“直親王好歹也是統領過前鋒營的,怎麼出手學的是女人招式!”
“本王十多年沒練過,如今都是跟後院的格格們學來一招半式,跟佟選玩玩正合適。”
這話徹底叫隆科多惱了,使出渾身解數就要對允禔下狠手,背後年羹堯突然來了一腳。
嘿,正中隆科多襠部。
隆科多頓時臉色慘白,蹲在地上疼的直冒冷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