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哈風馳電掣剎不住閘,眼瞧著就要路過胤禛。
胤秘側過頭,扯開了嗓子邀請:“四~~哥~~一~~起~~兜~~風~~嗎~~”
四阿哥:“……”
兜什麼風,我看你是純抽風!
胤禛沒好氣的追上去一把拽住狗繩,被行軍打仗的成年阿哥這麼一拽,二哈頓時被扼住了命運的喉嚨,歇菜。
胤秘還盤腿坐在滑板上,仰頭星星眼:“哇,四哥好厲害!”
四阿哥不吃這套,扯著他的後脖領子把人拉起來,皺眉嚴厲道:“成日裡招貓逗狗也就罷了,今個這是不要命了!你自己不惜命,還得連累這些個奴才跟你一道受累,但凡出點什麼岔子,他們一個都別想活。”
胤禛這話說的重,也是故意戳中胤秘的點。
這個么弟被汗阿瑪養的天真又重情,身邊的人處久了,不管太監宮女,都能在他心裡有個份量。
兩人見面的次數很少,但一個擅長觀人,一個毫無防備,胤秘就被他四哥一路看透到腸子,剝了個精光。
小團子眼睛一紅,撇撇嘴移開視線,小聲哼唧道:“雨女無瓜。”
四阿哥看著他委屈發紅的兔子眼,緊了緊拳,面上卻冷笑:“……與我無關?那你是不想認我這個哥哥是嗎。”
“咦,你怎麼能聽懂!”
“……別打岔。”
怒火蓋頂的氣氛莫名被打散了,胤秘從趕來的五花兜裡摸了張帕子,開始對著他四哥使勁擤鼻涕。
銀翹連聲勸導小團子:“阿哥,四爺也是擔心您呢。”
胤秘:“哼。”
知道小團子這是在發洩怨氣,四阿哥擺手:“無礙。”
胤秘擦不出鼻涕了,索性噴了個鼻涕泡兒,偷偷抬眼瞧了四阿哥一眼。還是一張大黑臉,像誰欠了他八百吊一樣。
他不由想起新年辭舊歲的晚上。
他去給德妃娘娘拜年,送幾盞新式長壽燈,臨走時聽見她嘆了口氣,說若是老四的福宜活著,應當會喜歡他這個小皇叔。
所以,四哥是剛失去了一個兒子嗎?
胤秘在心裡默默揣測,然後代入成自個兒跟汗阿瑪,頓時豆大的淚珠就嘩啦掉下來。
四阿哥:?
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幹什麼了?
四阿哥認命地嘆了口氣,揮退眾人,蹲下身在胤秘面前。一個表情不多的人,楞是被逼著擺出一臉情緒,:“哭什麼!我都沒說你,任你發脾氣,怎麼還哭上了。”
雪團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,眼睛和鼻尖都變紅了,瞧著怪讓人心疼。
他不知道怎麼安慰四哥,甚至不太清楚死亡到底意味著什麼,只是懵懵懂懂這應該是一件悲傷的事情。
於是,胤小秘邁開短腿,開啟懷抱,略帶羞澀和傷感的走到他四哥面前,給他一個實實在在的擁抱。
四阿哥被么弟捂在懷裡,聞見他身上淡淡的臭豆腐味兒,倒也沒嫌棄。
他心思重,這麼個小人兒根本藏不住心裡想的,所以很快就明白過來,么弟這是在陪他傷心呢。
福宜若是活下來,肯定會喜歡這個感情豐富的小皇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