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下去真的會死!
刻在基因裡的求生本能佔據了上風,唐阮整個人沉寂下來。
許久,她吞嚥幹涸的喉嚨,垂下頭顱以示臣服,“我沒有想要激怒你”。
家中雙親和哥哥還帶著美好的期盼,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,完全不複當初家破人亡的模樣。
這種失而複得的東西總是格外珍貴的。
“是你,一直是你在威脅我”。
她訴說著心中的怨念,平靜的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。
“你悄無聲息地挾持了所有的人,又捆住我的手,限制我的自由,讓我陪你玩這種成親的戲碼”。
“新郎官昏迷在成親當日,你大搖大擺的頂替了新郎官的位置,在新房裡為所欲為”。
唐阮勾著唇,以一種溫順又臣服的幅度,“或許對先生來說,這樣很好玩,很刺激吧”。
“我會配合的”。
“你!”
小老虎臉上雖是臣服的表情,但眼眸卻亮得可怕,那裡頭燃燒著熊熊的烈焰,仿若能在頃刻間將人燒成灰燼。
四爺閉眼吸氣,手掌攥了松開又再次緊握成拳,最後卻只能拂袖而去。
另一邊,蘇培盛正在門口守著,本以為今日王爺能得償所願,可沒多大會功夫,竟帶著傷出來了。
“您、您沒事吧?”
他慌不疊的去拿傷藥,又連聲吩咐人去請大夫,“王爺萬金之軀,側福晉竟如此莽撞,如今還敢傷了您!”
皇天老爺在上,他一個太監真不瞭解這些陷入七情六慾中的男女,那刀劍釵能是隨便玩的嗎,竟紮出那麼深一窟窿。
四爺本就窩火,當下一腳踢在蘇培盛的屁股上,“你好大的膽子,竟然敢以下犯上,編排主子。”
“啊、這······”
蘇培盛心中苦澀極了,連忙打了自己一巴掌,“是奴婢說錯話了,奴婢本想說這男女之間,談情說愛難免有矛盾,側福晉是女子,王爺多哄著些,唐主子自然就軟和了”。
四爺頓了頓,“多·····哄著些?”
後宅的女子俱是以夫為天,雷霆雨露皆是恩賜,哪有哄著的道理?
“是啊”,蘇培盛一面仔細地上著傷藥,一面搜腸刮肚的想著詞,“小路子說唐主子日日愁容滿面,鮮少歡喜,定是在心中掛念您,想念您”。
“是不是您來得太晚,她心中有怨氣?”
小路子那張嘴裡壓根沒幾句實話,可王爺就信這個,就想信這個,他一個做奴才的,只好硬著頭皮編下去。
“閉嘴”。
四爺沉著臉,語氣中滿是寒意,這樣的話若是傳出去,對阿阮名聲極為不利——畢竟她現在已是王府的側福晉,需得出門交際。
“再攀扯主子,你這舌頭就別要了”。
“不過……”
這些話也未嘗沒有道理。
他本想著先將人娶回來,據為己有之後再論其他,可小老虎如今絲毫委屈也受不得,怕是要讓她心甘情願跟他才好。
可是哄人他是破天荒的頭一遭,如何哄,怎樣哄,又成了一個難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