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外,除開給孩子一個名正言順的出身,還能讓父母免受流言蜚語的侵擾,讓兄長娶到娘子,未來的小外甥和小外甥女兒也能正常的談婚論嫁。
說不定還能跟著李三七見識到九龍奪嫡事件裡的歷史大人物。
“成親好處挺多的”,唐阮慢悠悠的晃起躺椅,“挺不錯的”。
蜜薯被炭火舔舐,甜蜜的香味在帶著濕意的空氣中蒸騰,而躺椅上的女子則是悠閑自在的晃著腳丫,這一刻,倚棋幾乎被說服,但是一想到王爺的手段,暗衛處裡頭的刑具,又下意識搖頭。
“奴婢不是攔著您成親”,倚棋仔細的看過身邊各處,才提心吊膽的小聲提醒,“好歹·······等兩年”。
唐阮聽懂了侍女的意思,她擺擺手,“沒必要,差別不大”。
那些男人們都賤得很,王寶釧獨守寒窯十八年,他們不會怪罪薛平貴無情無義,但若是這十八年內的任何一天裡王寶釧另嫁他人,便是她不守婦道。
“別想這些啦”,唐阮將小蜜薯塞進侍女的嘴裡,“我的衣服做好了沒?”
將近四個月的肚子已經有些起伏,衣服比之前寬了好幾寸,好在倚棋的手藝好,穿著她做的衣裳,一丁點兒也看不出來。
蜜薯甜如蜂蜜,外皮烤得糯糯的,裡頭又香又軟,一下子就轉移了倚棋的注意力。
主子說的對,想那些也沒用,還不如藏好肚子,那些流言蜚語少些,耳邊也能清靜些。
見操心至極的侍女開始飛針走線,顯然已將焦慮的心情轉移到另一重事上,唐阮悄無聲息的鬆了口氣,拿起一旁的書冊,靜靜地享受此刻的寧靜。
只是她剛翻看幾頁,又見小路子過來稟告,“主子,陳家來人,說是陳霽請您去製糖坊瞧瞧”。
唐阮抬頭看了天色,滴滴答答的雨點變成了霧濛濛的絲線,伴著遠處吹來的風,清新極了。
她來了三分興致,“行吧,備車去瞧瞧”。
出去走動走動人也舒服,再者事關製糖坊這個能生錢的金疙瘩,肯定得多上點心。
倚棋慌不疊的放下手中針線,“奴婢隨您一起”。
陳霽那個狼崽子肯定不懷好意,她得在旁邊看著點才放心。
“你還是對陳霽有偏見”,唐阮有些無奈,明明這幾個月內陳霽都規矩極了,除開來送東西,基本不會踏入唐家半步。
她提醒一句,“看在銀子的份上,客氣一點”。
前不久,陳霽還送來了好幾千兩的銀子,說是製糖坊的盈利——簡直就是一個受權利控制的大好人。
倚棋沒好氣的冷笑一聲,相信狼崽子改吃素,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,但她並未說甚,只是動作又麻利了三分,馬車還沒備好,已經守在門口。
見她態度堅決,唐阮自然不會拒絕一個武力高強又穩妥的人陪伴,但路程剛過大半,便有穿著陳家下人服飾的小廝攔住了馬車。
那小廝神色焦急極了,說話間帶著哭腔,“倚棋姑娘,京中來了人,大少爺有些拿不準,央您去瞧瞧”。
車上幾人面面相覷,都有不同程度的心虛。
“這、這······”
不會吧不會吧,不會真的有人這麼倒黴吧,剛定下婚事就被人抓了個正著?!
唐阮倒吸一口冷氣,若是沒記錯的話,十三爺在康熙一朝還挺慘的——不知道能否在佟家面前護住她和李三七,若是真護不住,立刻滑跪能保住小命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