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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去的時候,已是深夜,倚棋備好了熱水,唐阮卻沒有力氣沐浴。
她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。
“擦完藥再睡”。
男人低沉的聲音有些溫柔,但唐阮卻覺得如同耳邊蚊蠅一般吵鬧,她不耐煩的扭過頭去,整個人鑽進錦被中。
“我要睡覺!”
四爺臉色嚴肅,像是在做什麼正事,長臂一揮便將人撈了出來,“你受傷了,必須得抹藥”。
她沒有騎過馬,皮子又太過嬌嫩,不過一會兒功夫,大腿內側便磨出成片的紅痕,便是將人整個託在懷中也無濟於事。
“還不是都怪你”。
唐阮氣呼呼的,要不是這個孟浪之徒不願意回來,她早就躺在溫暖舒適的被窩裡,根本不會受傷。
她越想越氣,甚至覺得自己不夠兇,哪怕眼睛沒有睜開,便抓住身側軟枕,直接仍到男人身上。
四爺微微一愣,下意識的板起臉。
小姑娘脾氣越來越大,越來越能鬧騰,絕不能再慣下去。
他安靜的等了一會,見滾落在地的軟枕偷偷的藏在床上,而床上的人卻沒有絲毫動靜。
難不成被嚇到了?
四爺扭頭望去,只見唐阮呼吸均勻,又去會周公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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睡得晚,唐阮醒得也晚,直到太陽曬到床邊,才悠悠轉醒。
發了好一會子呆,她才坐起身喚人,可嗓音沙啞,幾乎說不出話來。
她微微紅了臉,又清了清嗓子,才揚聲喚道,“倚棋”。
倚棋應聲而來,手中端著一盞溫水,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。
唐阮做賊心虛,總覺得別人的笑容有些深意,忍不住往錦被中縮了縮。
倚棋連忙放下茶碗,“是不是哪裡不適?”
主子爺一大早就吩咐下來,說是主子昨日騎馬受了傷,今日務必要仔細些。
她擔憂的上下打量,“要不,再給您上一遍藥?”
上藥?唐阮裹緊了自己的小被子。
“不用不用”,她連忙拒絕,“真不用,哪哪都好著呢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