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裡,她更加用力的抱住了懷中的大腿,用眼神傳達自己的意思。
不行!不要!不可以!
許是眼睛大,顯露出來的情緒格外明顯,四爺輕易便明瞭她的意思。
只是·······
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味,將即將脫口的拒絕咽入腹中,不置可否的點頭,“那就留下來罷”。
偶爾看小貓亮爪子也不錯。
唐冉清楚明白的在他的眼中看見一絲笑意。
他絕對是故意的!
她磨著後槽牙,新仇舊恨瞬間同時湧上心頭,頭腦一熱,抱著懷裡的大腿就是一口。
嗷嗚。
咬死這個大壞蛋,在她面前當正人君子,原是在裝模作樣,轉頭就收了個侍女。
唐阮越想越氣,牙齒也更用力,甚至用尖銳的齒尖去研磨暗紋綢緞下覆蓋的血肉。
她呲著牙,口中的唾液潤濕了布料,抵在其上的舌尖嘗到了一絲冷冽的木質香味,還有一股淡淡的鐵鏽味傳來。
是血!
她一驚,驀然松開牙齒,抬頭只見端坐在太師椅上的人正默默的看著他,眼神古井無波,只有腿心慢慢的慢慢的鼓起來。
呸,流氓。
嗖的一下,唐阮縮回案下,有帷幔的阻擋,桌下自成一片天地,讓人看不見她臉上的飛紅。
桌下之人平複著自己的呼吸,外間的人還在孜孜不倦地奉承著,“幸虧由您,若不是您在江南坐鎮,這些宵小之徒不可能如此幹脆利落的招供,更不可能收繳如此多的白銀”。四爺垂眸,緩緩吐出胸口濁氣,“奉承的話便不必了,先去辦事罷”。
屋子裡齊齊傳來應聲,然後是腳步走動的聲音、關門聲,最後,恢複到全然的寂靜。
應該都走了罷。
唐阮偷偷的掀開一絲縫隙,透過那絲縫隙她瞧見一雙石青色緞紋薄底皂靴正放鬆的待在桌前。
眼角餘光中,她還看見一雙粉色的登雲履正朝著這邊走來。
登雲履跟厚頭翹,不僅穿著舒適,還能硬生生的將人拔高一截,將身材修飾的苗條修長。
除此之外,因著高高的鞋跟,走起路來自然搖曳生姿,是以頗得後宅太太小姐們的喜愛。
當然,平民百姓們多奔波勞累,這樣的鞋子自然便不合時宜了,比如小姨和朝雲姐姐還有她,穿的是最最普通的平底繡鞋,最多上面繡些精緻的花紋。
那這雙登雲履的主人,又是誰?
唐阮悄悄的將帷幔拉開少許,順著那絲縫隙悄悄往上瞥去,她瞧見了粉色的棉布裙衫和上面垂下的點點流蘇。
這麼華貴,應當是陳府的那位小姐吧。
她還看見粉色的裙擺微微擺動,泛起一陣又一陣的漣漪,耳邊則是傳來柔媚女聲,“這位爺,您喝茶”。
屋子內一片寂靜,男人並未說話,只有瓷器相碰傳來清脆的叮嚀,又有水流注入碗中的潺潺流水聲。
唐阮還瞧見那雙登雲履短暫的停下,很快又向皂靴靠近,二者之間的距離只有一尺有餘。
“哎呦……”
嬌媚的呼痛聲傳來,然後是可憐兮兮的告饒聲,“爺,您沒事吧?都怪奴不小心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