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個男人見葉無缺轉身,都齊齊向葉無缺跪下。他們三人葉無缺以前在桃花村的時候都見過。表面上都是普通的村民,只是從小葉無缺就看出來,他們的地位在桃花村要比其他村民要高上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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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個時辰後,葉無缺早已明瞭的身份,被他們三人徹底的證實。並且知道了十七年前的我的父親,也就是四皇子李宗德慘死的前因後果。當年在李宗聖的迫害下,父親將葉無缺託付的人,並不是當時作為父親‘龍鱗’核心人物的天藏,天藏只是負責將葉無缺安全的送到老黎的手裡,而老黎,早年就是葉無缺父親的至交。
對於李宗聖的罪行,他們說的忿忿不平,但我的心中卻並沒有怨恨,也不想要報仇。其實葉無缺心中比他們更加清楚,導致這些悲劇產生的源頭並不是單單的一個李宗聖。
他們三人為首的是三義會的護教之一。奉老黎的命令在這裡等葉無缺。老黎的意思是三義會已經羽翼豐滿,他們想借我的名頭正式舉旗起義。按靈靈的說法,這是葉無缺出人頭地,野雞變鳳凰的大好機會。但是葉無缺拒絕了。
葉無缺問他們老黎呢,他們告訴葉無缺老黎和天藏去做一件重要事情了,所以不能親自在這裡等葉無缺。但具體又是做什麼事,他們也不清楚。
不過葉無缺清楚。
葉無缺揹著靈靈獨自離開了桃花村,沒有人阻止我們。從來都沒有誰可以安排我的人生,葉無缺知道葉無缺該走怎樣的路。葉無缺知道此刻最重要的是什麼。
離開桃花村時,靈靈還很有些遺憾。遺憾我們不能在自己的故鄉,在長輩的見證下步入洞房。葉無缺也很遺憾,但葉無缺只遺憾後面的部分——不能洞房。
葉無缺一路打聽,馬不停蹄的用最短速度趕到了太衡山。距離我們約定在太衡山相聚的日子還有一天,但古巴阿羅和小左已經在太衡山上等我們了。原來這兩個小子已經在太衡山待了一個多月了。林天雨中途說有事,就讓他們先到太衡山等葉無缺。
葉無缺告訴他們不用再等了,各自回老家吧。他們很不理解。葉無缺告訴他們林天雨和田真已經死了。葉無缺殺的。紫日也不會來,太衡山之約,早就沒有了必要。
阿羅想問葉無缺殺林天雨和田真的原因,被小左阻止了。
小左問葉無缺,哥你為什麼不想出人頭地。葉無缺說人各有命。
葉無缺永遠記得他們離開太衡山時的眼神,是不甘和落寞的眼神。葉無缺知道小左帶著阿羅出去後,一定還會為了權利去闖『蕩』,但最後恐怕也逃不過悲劇的下場。葉無缺沒有勸說,葉無缺也清楚,勸說根本沒用。
或許這本就是一種為我們這種人設定的輪迴。即使有人為了權利而死,後面還會有無數的人爭先恐後的往上爬。誰都放不下,也逃不過。這就是命運。他們以為葉無缺假裝清高,清心寡慾。但葉無缺其實只是贏了命運。
但命運也不是那麼要贏的,葉無缺付出了極為慘痛的代價。靈靈中了‘黑毒’,就是對葉無缺最沉重的懲罰。靈靈顯得越來越疲憊了,清醒的時間很少。葉無缺從桃花村趕到太衡山用了一天時間,這一天時間靈靈幾乎都是趴在我的背上昏『迷』著,只是中途幾次醒過片刻。看著靈靈水米不進,日益疲憊的樣子,葉無缺寧願中毒的人是葉無缺。
如果中毒的人是葉無缺,葉無缺可能不會做這麼多抵抗。葉無缺多半會套俗一番,微笑著對靈靈說你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。因為葉無缺這個人很懶嘛。死比活要來的輕鬆很多,況且葉無缺是最清楚,人死並不代表真正的結束,總有一天,葉無缺和靈靈的靈魂還是會相聚到一起,真正過上逍遙法外的日子。
第二天葉無缺等到了墨。
墨很神秘的穿著一身黑袍走到我們面前,他對於太衡山上只出現了葉無缺一個人感到並不奇怪,相反,他顯得很平靜,就好像這個約定本身就僅是我們倆單獨的相約一樣。
他甚至沒有問葉無缺其他人的下落,葉無缺主動告訴他,他也並不奇怪。
葉無缺問他苗疆之旅怎麼樣,墨卻說他根本還沒有去苗疆,他在中途遇到了一個得了絕症並且孤苦無依的女孩,他最近一直都在照顧她,沒有時間去苗疆。並且墨還是嘗試能不能治好那個女孩。
葉無缺知道墨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去苗疆了,從他談起女孩時那憂鬱的眼神裡,葉無缺看到了他真正的歸宿。
葉無缺帶墨見了靈靈,墨緊鄒著眉頭給葉無缺說,她已經中毒太深,他只能讓靈靈不死,但無法痊癒。當天晚上,墨就一直在動用他的瓶瓶罐罐調劑『藥』物,一直到了第二天天亮,墨才給了葉無缺一小瓶透明的水。
墨的解『藥』很有效果,靈靈喝下去後很快就清醒了。墨告訴葉無缺,從今以後靈靈都不能再受太大的刺激,她的心臟很脆弱,最好連過激的運動都不要做。最後他還小聲的告訴葉無缺,靈靈的心臟實在太脆弱了,恐怕最多隻能活上三年。
治好靈靈後,墨著急的和葉無缺分離。葉無缺知道他心繫那個絕症女孩,沒有挽留。其實葉無缺好像和他喝一場酒。在這個世界上真正能和葉無缺一起暢快喝酒的人實在不多,細算下來,恐怕也只有墨和紫日了。
最後,葉無缺揹著靈靈找到了莫石的故鄉。
莫石的父親在一次採石過程中發愣,跌下山崖摔死了。莫石的老家只剩下他母親孤孤單單一個人,他母親蒼老的不像樣,而且整個人已經精神失常,見到葉無缺時把葉無缺當成長大後的莫石了。
葉無缺就用著莫石的身份,生活在了這個普通的家裡。替莫石照顧母親,也終於替莫石吃上了他想念了七年的豬肉燉粉條。
莫石的母親很高興葉無缺帶了一個兒媳『婦』回來,最後我們在莫石母親的見證下,拜了堂成了親。
靈靈拜堂的時候一邊笑,一邊哭的稀里嘩啦的,看的葉無缺和母親乾著急。拜堂這麼喜慶的事,怎麼能掉眼淚呢?
最後母親握住我們的手,把我們的手放在一起,滿含眼淚欣慰的說:“祝你們,永結同心,早生貴子,一家人和和美美,永遠幸福。”
葉無缺也跟著笑著流淚,一時間忘卻了墨說的靈靈只能活三年的定語。和她們一同期盼著這句的歸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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