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靳也不知道她想到什麼,忽然這麼親人。
她獨立自主慣了,很少有這麼依賴他的時候,見她這樣,沈靳得寸進尺地親上她。
蘇窈小聲道:“孩子,孩子。”
沈靳:“簾子拉上了,小聲點就成。”
一年到頭也沒幾回,明明才是新婚,都整得像老夫老妻一樣,可憋死他了。
沈靳和蘇窈帶著孩子,一天領著白博和徐雯逛了整個縣城。
剩下的一天竟在商量怎麼做買賣了,還聊了聊服裝的事。
蘇窈來畫,沈靳去溝通,白博和徐雯租鋪子,銷售。
他們倆還擬定了合同,根據投資的資金來定佔比。
蘇窈畫的圖,每賣出一套,就掙兩毛錢,又或者一張圖十塊錢。
蘇窈要的是長期發展,就選擇了前者。
這些全部寫進了合同了,兩方夫妻都簽了名,按下了手印。
全都公事公辦,也省得以後起糾紛。
辦好了這些事情,白博和徐雯在玉平縣待了兩天,因著沈靳和蘇窈都沒空,他們也就返回廈市了。
沈靳之後拿著蘇窈畫的圖紙又跑了一趟羊城,給了定金,先做一批比較喜慶的外套,另外還有成年女性和小孩的冬季裙子。
在十一月二十號交貨,預留一個月的時間來售賣。
這期間,蘇窈也和徐雯有信件往來,知道他們已經把鋪面租下來了,現在正在做簡單的裝修。
資金有限,裝修肯定是從簡。
這個時代的裝修就是大紅大綠,但這裝修也不便宜,所以也給了建議,就刮大白,擺上一些綠植,再多裝幾面大鏡子,這樣顯得簡潔,在一眾花花綠綠反倒顯眼。
後期怎麼裝修的,蘇窈也不太清楚。
沈靳十一月從羊城回來,帶了一大袋子衣服回來,男人女人,孩子的都有。
蘇窈都仔細看過這些衣服,無論是車工,還是布料都很好,沒有濫竽充數。
用沈靳的話來說,現在的民營自負盈虧,自然不會出質量問題,這樣等於自毀前程。
蘇窈拿了一條棉質長袖的兒童裙子問:“這件出廠價是多少?”
沈靳喝了口水,說:“出廠價一塊八,雜七雜八的成本分加起來應該要兩塊五,所以白博那邊定價是四塊。”
這個價錢也還行。
“那你拿這麼多衣服回來做什麼?另外這些好像也不是我之前畫的那些。”
這裡邊除了幾件是蘇窈畫的圖,其他的都是這個時代特色的衣服,但款式還是比他們縣城供銷社裡的要好。
沈靳道:“這些是民營廠子自己做的衣服,款式普通,他們後期想做咱們那些衣服,一張圖紙買斷是二十塊錢。只在他們的工廠産量,之後給我們批發的比別人便宜兩毛錢一套衣服,另外今年暫時不銷閩省,只銷粵省。”
蘇窈點了點頭:“可為什麼要給這些衣服呢?”
沈靳:“他們賣個便宜給我們,你之前給楊小紅的襯衫,買的時候要四塊錢,這差不多款式的,就一塊五,除了咱們自家的,也進了一批他們廠子的衣服。”
蘇窈想起之前買的衣服,當時沒覺得心疼,可現在一對比,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。
她頓了下,問:“那你弄這麼多套衣服回來做什麼?”
沈靳:“這衣服便宜,可以轉手換給生産隊的人,還有你三姐大嫂,記著別收錢,不然這真成了投機倒把了。”
雖然沈靳也暗地裡做了,但這畢竟是明面上,還是得避諱。
蘇窈想了想,說:“等放寒假回生産隊的時候,我再和他們說。”
說起來,還有一個多月又要過年了,這一眨眼都已經是第四個年頭了。
八零年代,也將進入一個新的時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