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難道就因為那張破資格,我就眼睜睜看著因為沒錢沒權沒地位治病的一個鮮活年輕生命,活生生的葬送在我的面前?”
主任忽然發現他說不過這老爺子,畢竟人家是真材實料,不是虛的。
霍老看到他為難,冷嗤了一聲:“我和你這拿不上主意的說什麼?”
說著就站起來。
主任忙問:“老爺子你這是要去哪裡?”
老爺子輕哼了一聲:“我這把年紀了,腿腳都不好了,跑不了。”
說著就回了屋。
老太太在屋子裡等著,看到他進來,忙拉上他的手道:“這可是調查局的人,你忍忍,別直接跟人家嗆聲,知道不?”
老爺子翻了個白眼,找出自己要找的東西,說:“忍不了一點。”
“你、你這臭脾氣!”
老爺子梗著脖子道:“我臭脾氣了一輩子,可不了臨老了,反倒被自己憋死了。”
老太太氣得拍了他一下:“你這老犟骨頭,你要是被下放了,我就離婚,省得老了還要跟你受苦。”
霍老瞟了眼她:“說你無知,你還不承認,有事沒事多看看報紙,多聽聽廣播,這樣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了。”
霍老要出去,老太太連忙拉住了他的手臂問:“啥意思?”
霍老瞄了眼手臂,再看向老伴:“現在是說這個事的時候嗎?”
老太太立馬松開了他的手,在他出屋子的時候還不忘提醒:“收收你那臭脾氣。”
霍老回到了院子,把拿出來的東西遞給了主任。
是兩封書信。
主任拿過來,還沒看內容,就只看了地址。
是兩封從市裡寄來的信。
上邊都還有公章,一封是革委會的公章,一封是市裡醫藥大學的公章。
就是沒看信的內容,調查主任心裡也隱約有了答案。
他開啟了有市革委會印章的那一封信。
信上內容簡單明瞭,由醫藥大學的舉薦,事實證明確有才能,還予行醫的資格,同時不咎以往行醫舊事。
主任臉色變了變,然後又拿出另外一封信來看,是聘請老爺子去做醫藥大學中醫學方向的講師。
兩封信都是了不得的資訊。
霍老問:“這位調查員,還有什麼想問的嗎?”
主任沉默了片刻,才道:“雖然霍老有資格,可這教出來的學生,暫時是沒有的。”
霍老笑:“是沒有呀,但那水柑生産隊的小姑娘的主治大夫是我,我那學生完全是協助幫忙理療的。”
“水柑生産隊和縣裡離得遠,那小姑娘的堂哥天天把她背送過來,就是她哥扛得住,小姑娘的身體也扛不住天天過來,我就主動提出讓我的學生理療。”
“要說要處罰,那就罰我吧,反正也都是我安排的。”霍老邊說邊整理自己的袖子,不輕不重地把這些話說了出來。
調查主任沉默地把信放回了信封,思索了一會後,說:“老爺子,我們調查的主要目的不在於是否有資格行醫。而是這水柑生産隊的大隊長有勾結特務的嫌疑,在審訊的時候,又提到了李春華同志,我們不得不慎重。”
說著把信還給了霍老。
霍老接回了信,問:“那現在還需要調查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