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屋子出來,沈靳也已經被審問完了,
審問蘇窈的人員看了審問沈靳的本子,好一會後,才抬頭看向他們倆,交代:“在還沒有核實好資訊前,李春華同志連同其丈夫夏向東同志都要待在生産隊,不能外出。”
大隊長這會開口道:“這一家子四口,孩子爹的糧食本在城裡,可不能拖太久,不然都得喝西北風了。”
審問人員看了眼害怕地躲在父母後面的孩子,想了想,說:“一般這種情況,最晚一個星期就有結果,你單位那邊,我們會和你們的領導說明情況。”
說完,幾個人就離開了,在生産隊的人圍觀下離開了。
出了生産隊,在標誌性的大石頭大樹下已經有兩個穿著和他們一樣的人在等著了。
走近之後,兩撥人打了招呼,審問蘇窈的調查員問:“你們那邊什麼情況。”
其中一個人應道:“問了生産隊的其他人,被治療的人是個十四歲的小姑娘,從七八歲後就一直躺在床上,一直沒出門,洪水災害被她堂哥救出的時候,大家夥才看到了她的樣子,不人不鬼的,有點嚇人,十四歲,但看著卻像個七八歲的孩子。”
“但現在這會兒,我們去劉家調查的時候,發現那個小姑娘已經能下地走路了,也沒有別人說的那麼恐怖,只是過於瘦,瘦得脫了相。”
聽到最後,去夏陽生産隊的人道:“是真有幾分真本事的。”
幾個人面面相覷幾秒。這麼說的話,好像還真的挺有本事的。
主審的調查員:“調查清楚李春華的本事是從哪裡學來的。”
夫妻兩個分明知道他們也能查出來到底誰教的醫術,可夫妻倆都沒有把人供出來。
去了水柑生産隊的調查員道:“還有,我們調查得知,先前因為被劉大有逼得跳河自殺的知青,就是舉報信送到市裡的同志嗎。”
“正因為這李春華幫忙這同志,才遭到劉大有當面針對,威脅不能給予幫助,否則就讓李春華的丈夫失去工作。”
調查員主任琢磨了一會,說:“這夏向東是抗洪救災的英雄,革委會領導讓我們慎重調查,不宜鬧大,所以調查要低調。”
“還有,檢查一下送舉報信到市革委會的人是不是夏向東。”
夏向東的供詞裡,就交代了是他妻子李春華幫忙了這個知青,把舉報信拿回來交給他的。
另一人說:“要是核實了送舉報信真實性,那麼這夫妻倆也可以撇清了勾結特務的可能,就是這治病的事……難辦了。”
另一個人:“要是治不好,還造成了無法挽回的損害,處理也簡單,直接抓進去。可現在問題是這效果明顯,要是公事公辦抓進去了,好像也不合適。”
調查主任嚴肅道:“這肯定得處理,不然人人都覺著自己是神醫,隨便救人,那還了得,就看怎麼處理了。”
一行人邊說話,邊往大隊而去。
因著低調處理,這車子也都停在了武安大隊,他們是一路走過來的。
調查員走了,院子裡頭除了兩個孩子外的三個大人,都沉默著。
大隊長率先談了一口:“這都叫什麼事呀,這年頭做好事,沒有誇獎就算了,還讓人懷疑,遇上這些糟心事。”
沈靳和蘇窈對視了一眼,相繼沉默。
好一會後,大隊長才看向他們倆,又嘆了一口氣:“反正這……你們還是做好最壞的打算,我說情,我就是一個小小生産隊的大隊長,也沒有太大的門路。”
沈靳:“大隊長不用太擔心,我看他們也只是過來核查,要是真的那麼嚴重,不會就地審訊,而是該把我們提到調查局去。”
大隊長琢磨了一下沈靳的話,好像也是這個理。
可心底止不住的心驚膽跳。這鄉下人一年到頭看見最大的官就是大隊長,而大隊長經常見到的官,則是生産大隊的書記,這哪裡見過調查間諜的陣仗,沒腿軟都是他算是見過一點世面。
大隊長沒待多久就回去了。
夏苗也算是懂事的年紀了,大人說的話她都聽明白了一些,等人走了,她緊緊抱著蘇窈的手。
蘇窈低頭看向她,見她頭低低的,問:“苗丫,怎麼了?”
夏苗聲音哽咽:“娘,你會不會像爹那樣被抓走?”
蘇窈摸了摸她小腦袋:“不會,別想太多了,他們就是來問娘幾個問題,這不問完就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