均勻盛到了三個碗中,每個人五六塊的番薯和半碗湯。
做好飯,她在廚房裡朝外頭喊:“苗丫過來。”
不一會夏苗噠噠噠地跑了過來,蘇窈安排道:“把板凳搬到屋子裡去,高的一會娘來搬。”
夏苗搬起矮的板凳就出去了。
蘇窈把三碗番薯湯放在高板凳上頭,再端著高板凳小心翼翼地出了廚房。
回到屋子,沈靳已經下床了,光著腳踩在地上。身上的衣服被颳得破破爛爛的,蹭了很多泥土,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裡來的要飯花子。
察覺到蘇窈的視線,在人前光鮮亮麗了十來年的沈靳,到底還是有一點窘迫,問:“有沒有多餘的衣服和鞋子?”
夏苗抬頭看向她爹,眼神有些疑惑。
蘇窈道:“你衣服在床尾疊著呢,鞋子的話,好像有一雙舊的。”
她幾乎把這個家翻了個底朝天,就是菜地裡的豆角有多少條都知道。
她從床底的籮筐裡拿了一雙草鞋出來。只是草鞋也是後頭斷了繩子的,:“你去看一下灶臺的火熄了沒。”
苗丫一下子就跑了出去。
蘇窈立馬和沈靳說:“水缸裡有水,毛巾也在衣服上,你拿上就去廚房洗。用水瓢舀水,可別把毛巾放到桶裡去。”
“還有,頭上的傷口可別碰水。”
沈靳明白她怕那小姑娘聽出點什麼,所以才先把人給支走了。
她還挺謹慎的。
沈靳踩上了鞋子,點了點頭。
現在只是頭有點暈,身體反倒沒有太大的不適。
不一會夏苗就回來了,和娘說:“熄了。”
沈靳拿了衣服出了屋子,觀察了一眼破敗的院子,才在一個矮小屋子外看到水缸和木桶。
不用多想,那就是廚房了。
沈靳舀了一桶水提進了窄小的廚房。
冒著熱氣的單灶臺,灶臺旁有一些禾稈和樹枝,角落裡有一塊濕的地方,哪裡應該就是洗澡的地方了。
在這夏老四的記憶中,哪管在哪裡洗,夏天就是在河裡遊一圈,又或是在院子裡沖一從。冬天就懶了,十天半個月才洗一次澡。
觀察了一下,搬了門遮住了門口。
屋子那邊,蘇窈讓苗丫等他爹一會。
母女倆在屋子裡頭好半晌,苗丫喊了聲“娘。”
蘇窈看向她:“咋了?”
苗丫說:“爹沒罵人。”
蘇窈眉頭微動了動,睜眼說瞎話的忽悠道:“你爹摔山溝溝裡給摔傻了,以後應該也不會罵人了。”
苗丫眼睛微微睜大,又問:“真的?”
蘇窈點頭:“應該是真的。”
畢竟這沈靳和夏老四的性子是截然不同的,讓穩重的沈大佬演個二流子,還挺讓他為難的。
但對外可不能這麼忽悠了。
沈靳事業做得這麼大,腦子不知道比她好使了多少,應該能想到理由來忽悠外頭那些人的。
她嘛,當然是慢慢的改變了。
等了一會,沈靳帶著一身濕氣回來了。
還別說,收拾過後,更像沈靳原來的樣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