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啟了整個村縣的致富之路,村委會決定下一任村長讓你父親擔任。”
說完看到房間角落了一個黑白照片,正是陳文言父親的遺照。
“可惜了,他沒等到好時候,當年你為了保護村裡姑娘失手傷人,你是進去了。
但這賠償,並不會因為你進去就取消啊!”
聽到這話陳文言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。
“王老,你這話什麼意思,我為當年的沖動勞改了8年,難道還不能抵消我的罪孽嗎?
什麼賠償,我怎麼從沒聽別人說過。”
王老雙手拄著柺杖,盡力讓自己穩住身形。
“你把那人打的後半生都要坐輪椅,你進去後父親給人家賠了很多錢,但不想告訴你。
村裡很多人老一輩人都自發捐了款,但還是不夠。
今天早上那個遊客說的沒錯,有一段時間你父親壞了每天一鍋的規矩。
但他沒辦法,要幫你賠錢,因為無節制的做冰晶糕身體垮了,後來的事情...你也知道。”
哪有什麼歲月靜好,是你父親替陳裡縣六千多村民負重前行。”
陳文言聽到這話雙眼越發迷離,腦海中出現的全是小時候被父親揪著耳朵趕出廚房的畫面。
以及那個老頭子常年不茍言笑,還有臨終前插著氣管無奈的神情。
對了,還有帶自己去後山,遊山玩水抓知了的時光。
“為了給我賠錢,壞了每天一鍋的規矩。”
“陳文言...聞煙,他給我起這個名字,其實早就把冰晶糕的秘密告訴我了是麼。”
原本還算高大的身形瞬間佝僂了幾分,轉身緩緩向製作冰晶糕的後廚走去。
“陳文言...陳文言...”
如同失去魂魄的傀儡,腳步拖沓且無力,險些被門框絆倒後用力鎖上房門。
坐在凳子上對著壁爐發呆,撿起一根掉在地上的枝幹緩緩點燃。
輕輕吹了吹枝幹上的火星,炭灰飄散在空中,火光又盛了幾分。
同時飄出的還有更加濃鬱的毒煙,深深吸了一口。
被嗆的不住咳嗽,不知是想起父親明知這煙裡有毒,依舊堅持每天坐在這裡聞煙。
就為讓村鎮來的客人吃上這麼一小塊糕點,讓這偏僻的村鎮迎來屬於自己的春天,堅持了幾十年。
還是這嗆人煙霧的作用,只感覺自己眼眶滾燙,淚水不停落在腳下燃燒的枝幹上。
即便聽到水火交融的滋啦聲,卻無法熄滅上面零星的火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