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永遠,到死都不能把這個方法告訴陳文言。”
林國棟聽到這也是有些無奈,兩個孩子。
唯獨對親生骨肉區別對待,放在任何人身上可能都不好受。
但還是安慰道“也許是你父親覺得,這東西不能量産。”
“開個小店始終無法做出很大的事業,想讓你有更好的發展,更好的生活?”
陳文言搖了搖頭。
“那個老家夥就是個小心眼,哪有你說的這麼無私。”
“因為我小時候不聽話,成天攆雞逗狗,他不待見我。”
“後來他收養了一個孤兒,就是他的徒弟,雖然比我小很多,但那孩子聰明伶俐,懂事乖巧,眼裡有活。”
“這種別人家的孩子,又有哪個家長不喜歡呢。”
說完看了看一直很有禮貌,自己吃一半的冰晶糕被搶也沒說話。
吃完飯把桌上的碗筷主動收走,擦淨桌子的林樂童。
“你別說,跟這小子感覺還有點像。”
“現在我老了也能理解,要是我有兩個孩子,也會更喜歡他。”
“可越是這樣...我心裡越不服氣。”
“但我那時候才15歲,他不教我,我也沒辦法。”
“就在縣城每天跟一幫壞小子瞎混,用這種方法發洩我心中的不滿和叛逆。”
說完指了指自己的右眼。
“我也為自己的行為承受了代價。”
“當年我幫他們出去打架,結果一隻眼被打瞎了。”
“從那以後身體一直不太好,父親更是連做糕的廚房都不讓我進了。”
“如果我母親不是生我難産走了,那個老家夥也不敢這麼對我...”
說到這陳文言老邁的臉上更隨著悲傷的表情褶皺密佈,無比蒼老。
“後來我離開家鄉來到江城打工,很多年沒回家。”
“直到有一天那個養子給我打電話,說父親不行了。”
“肺癌,等我回去的時候,他插著呼吸機連話都說不了,沒多久就走了。”
說到這林國棟才明白了陳文言為什麼寧願被鄰居投訴。
甚至買禮品上門道歉,只在別人上班不在家的時候做冰晶糕。
這冰晶糕已經很好吃了,這麼折騰做一件看似沒什麼意義的事情。
也許是為了彌補心中的一份遺憾。
“可是...哎,老爺子都不在了,你何必這麼執著呢。”
陳文言原本堅定的眼神隨著微笑的嘴角,突然顯得有些動搖。
“我只是想做出真正的陳家冰晶糕,然後去墳前拿給他看看。”
“告訴他當年覺得我不行,做不出陳家味道,他錯了。”
林國棟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陳老弟,咱倆年齡相仿,同時我也是個廚子,能理解你的心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