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見過的人不多，但是覺得陳青阿姨長得最好看！”
小嵐手中的畫板被拿了起來，滿臉激動等待誇獎的她。
看不到陳青被擋住的面容，只感覺她好像全身都在發抖，仔細聽還有滴答滴答的聲音。
小嵐嚇壞了，生怕除了爸爸之外，這為數不多對自己友善的外人，被自己的畫惹生氣了。
“爸爸...我是不是畫的很難看...”
小嵐不知所措的揪了揪緣通的衣擺，眼看著陳青拿著畫板跑了出去。
“小嵐，你畫的很好看啊。”
“可是陳青阿姨為什麼生氣呢...”
“陳青阿姨沒有生氣，她只是有些不舒服，爸爸出去看看她，你乖乖在家好不好？”
看到小嵐點頭，緣通從外面關上房門，看到縮在民房牆角咬著手背的陳青。
“哎...”
“陳青施主，世間萬物皆空，唯其空，便能包容萬物，凡事都有定數，有些因果已經種下，不能強求。”
陳青越聽越痛苦的緊閉雙眼，白皙的手背彷彿關不上的水龍頭冒出殷紅，口中的血腥越是濃烈，痛苦的神經越被刺激的兇狠。
“我...我不求她叫我媽媽，我知道，我那年把她拋下給你，我這輩子也沒資格做她媽媽。”
“可是...”
“可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，那年我還在上大學，男朋友也失蹤了，我真的沒辦法...”
緣通看出陳青以痛治痛，想要平複心中的罪孽，嘆了口氣伸手拉過她咬破的手背，臉上露出和善的微笑，似乎並沒有怪她。
“陳青施主，六根清淨方為道，退步原來是向前，小嵐現在生活的很好，有些事過去了，就是過去了，莫要再提了。”
“我會盡力照顧好這些孩子的，也希望你可以保重身體，如果有一天你想接她回去，我也歡迎。”
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一些紙巾遞了過去。
“孩子還在等你，去告個別再走吧。”
陳青擦拭著紅腫的眼眶，坐在地上哽咽了半天緩緩起身。
盡力擠出一絲微笑來回到房間，剛進門卻聽到砰一聲金屬掉落的聲音。
“小嵐！”
順著聲音來到廚房，看到小嵐站在木凳子上，看著地上不小心打翻的鍋蓋吐著舌頭。
“爸爸...我想給陳青阿姨熱個包子吃，不是故意打翻鍋蓋的。”
陳青聽聞走上前伸手將小嵐抱在懷裡，只有這樣才能讓孩子看不到自己的表情。
“沒事...阿姨不餓...”
緣通見狀搖了搖頭，走出房間靜靜等著，大約1小時後看到陳青走了出來，從包裡掏出兩個一紮厚的信封。
“緣通大師...我知道我沒資格說這些，但如果可以的話，這些錢應該夠你們換一個新的住所，我剛聽小嵐說，她好像不太喜歡這裡...”
緣通看著信封凝滯了片刻，伸手接過。
“感謝陳青施主佈施，其實我也正有此意，倒是解了燃眉之急。”
“緣通大師，這三個孩子，還是不能上學是麼？”
緣通心裡明白這些孩子是沒辦法上戶口的，但看著陳青的眼睛，思索片刻還是說道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