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每一下吸溜,酸辣粉尾部左右搖曳,紅色的湯汁就灑落幾滴,在床單上顯得格外顯眼。
“你非要在床上吃東西嗎?”
陳語“沒事兒姐,我就在床上吃就行。”
“姐,你明天幫我找找別的工作吧,一個月3500也太低了,狗都不幹吧。”
黃鸝喝完18瓶啤酒都沒啥太大感覺,被陳語一句話就氣的腦門兒直抽抽。
“那你就自己找個人能幹的活!我就這能力,只能找到狗幹的工作!”
陳語聽到黃鸝怒吼有些意外,但撇了撇嘴沒說什麼,起身抽了抽鼻子,聞到黃鸝身上有很濃重的酒味。
“姐,你咋喝這麼多酒?出去下館子你也不叫我,這酸辣粉一點也不好吃...”
眼看黃鸝沒理他,陳語聳了聳肩起身穿上鞋開啟房門。
“你待著吧,我下樓吃點別的去。”
隨著陳語下樓沒過10分鐘,黃鸝的手機響了起來。
“要不是你表弟剛打電話告訴我,我還蒙在鼓裡!”
“你在江城到底幹的什麼工作?你不是說做銷售嗎,什麼銷售回家一身酒味,你一個女孩子能不能注意點影響,不許你在那幹了,趕緊給我回家!”
聽了父親的話黃鸝徹底崩潰了,想起自己一個人來到江城。
剛開始只能洗盤子,住八個人合租的房間,地上到處都是垃圾紙屑,吃剩不扔的泡麵桶。
自己像是流浪狗一樣,蜷縮在只能放下一張床的隔斷裡。
忍受同房間小姐每晚的嘔吐和空氣中那股子臭味。
每次扛不住想退縮,想回家時就告訴自己,我沒有靠山,我必須堅強。
面對房東催房租的呵斥,面對領導的責備,面對客戶的刁難,我必須...我只能堅強。
可即便過得再苦也沒問家裡要過一分錢,因為清楚父母就是種地的農民,一年到頭對著面積不大的莊稼地使勁,僅夠溫飽。
就這麼一天一天扛到現在,靠著比別人多數倍的努力狠勁兒,總算有一份能養活自己的工作,有一個不大,不豪華,但還算溫馨的容身處。
但是...為什麼自己都這麼難了,還要遭受這種汙衊...
“我幹什麼了...”
“我沒有學歷,沒有背景,沒有依靠每天起早貪黑的工作,就掙一點辛苦錢!”
“我做的是正經工作,我靠努力吃飯,我想活著!我哪裡錯了!”
電話那頭猛的停頓了一下“你反天了!你眼裡現在是真沒我了是不是!你等著,我明天就去找你帶你回家!”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