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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陳為民離開,小青關上房門,心疼的抱著王赫的臉頰貼了貼。
“老公,對不起啊,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爸,所以沒給你說他來家裡的事,沒想到你提前回來了...”
王赫嗤笑在小青腿上輕輕打了一下。
“看你這話說的,我還給他帶禮物了,哪有不喜歡你爸。”
“沒事都是一家人,再說了我跟你過日子,又不跟你爸過。”
小青噗嗤一樂,彷彿樹懶雙臂勾在王赫的脖子上。
“你活的挺通透啊!”
“雖然一身紋身,但是我見過心胸最寬廣的人。”
王赫聽聞心中苦笑,自己的胸懷是被無數痛到窒息的夜晚撐大的。
他用了整個少年加青年的人生,才慢慢撫平不堪童年留下的傷口。
獨自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陳皮水,一陣苦澀伴隨著記憶湧上心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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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為何他不太記得小時候的事。
印象中自己出生的地方,似乎有一片很藍的海,到今天他都有盯著藍天發呆的習慣。
海風吹過空氣中滿是鹹鹹的味道,僅此而已。
突然有一天他睡著了,再醒來眼前只有群山和綠樹。
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崎嶇險峻的山路。
彷彿就在告訴自己,不要跑,一失足就會掉下懸崖。
很快被帶到一個小山村,一個陌生男人讓自己叫他爸爸,否則就沒飯吃。
雖然清貧但好賴是個家,可沒想到第二年養母就跟別人跑了。
從此養父沒日沒夜的酗酒,無心工作家裡更是揭不開鍋。
能賣的都賣了,就剩滿地的空酒瓶子,半夜起來上廁所都小心翼翼。
對自己從開始的還算友善到非打即罵,喝醉了就罵他是個災星,所以養母才會跑。
如此環境下也別說教育出什麼學習奇才,沒作奸犯科就不錯了。
初3那年養父肝硬化死了,他沒錢讀書只能輟學。
不上學其實也挺好,他受夠了穿著破布鞋每天走4個小時山路。
18歲離開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,踏上火車來到江城,跟一位紋身師混飯吃。
這一做就近10年,每天的生活就是畫圖、練習紮豬皮、紋身。
不知為何而活的日子像是一條魚,只存在幾秒鐘的記憶,不斷重複枯燥的同一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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