盤算著把哪些産業獻上去,反正女兒現在和逍遙王妃做買賣呢,就這一條線也夠她們揮霍一輩子了。
樹大招風,確實不是好事。
……
河邊,柳樹蔭下。
一對兒人相對而立。
男人虎目灼灼,壓迫感太強,像是下一刻就要把人抱在懷裡。
“怎麼?你不同意嗎?”
又怕嚇到她,還是壓著聲音柔聲詢問。
身負猛虎之力,卻憐花之柔美,說的就是他了。
新雪芙垂著頭,眼眸掙紮,手指藏在衣袖幾乎要掐破掌心。
他剛才說:“娘說了,爹生前最希望我早點成家,那些名聲上的孝事,不遵也罷,她希望我們守一年就成親。”
“芙兒,你還有什麼顧慮嗎?”炎猛覺得不太對勁。
腦子裡想了一圈,她在意的,無非是岳母,養父,小鳳兒,這些都妥善安排了,還有什麼遺漏嗎?
“芙兒,有什麼你說出來,咱們商量著辦,如果你是不想去遼東,我也可以再跟皇上……”
“不,不是!”
新雪芙抬起頭,眼裡已經蓄滿了淚。
如果她不想去遼東,她知道他真的會選擇留在京城。
他失去父親,心中難受,眼看著瘦了好多,卻還是為她考慮的這麼周全。
還有明珺姨,對她那麼好,如今就這點心願,她怎麼會不願意呢?
可她,還沒對他坦誠!
是因為,越在意,越難以啟齒。
她就是這樣,永遠做不到寧兒說的那種灑脫的女人。
“我,我要跟你說一件事,我,我曾經,我流放時……”
新雪芙臉色發白,呼吸急促,眼裡的惶惶更是讓人刺痛。
炎猛忽的記起初見她時的樣子。
陡然明白她眉間一直積聚的烏雲是因為什麼!
該死的,是他疏忽了!
他以為不提,會讓她逐漸忘記,卻不知,那是一根深入血肉的刺,只要不拔出來,就會一直在那。
無愛無欲時,不會出現,一旦她又動情,就會鑽出來時時提醒。
炎猛低頭吻住了女子顫抖的唇。
在她眼淚越來越兇,幾乎撐不住身體時,放開,沙啞著嗓音在她耳邊道:“傻瓜,你以為那兩個被分屍的雜碎,是誰殺的?”
一句話,新雪芙僵硬了身體。
原來,真的是他?
炎猛又壓下,親在那雙含淚的眼睛上,珍重的,溫柔的,安撫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