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青川眉目一動,問:“錦棠可是看過了?”
“只看了第一策,朋黨之爭。”
“哦,可有感想?”
“感想就是……”錦棠咧嘴一笑:“一堆廢話!
就那麼個意思,雲裡霧裡一大堆。”
霍青川也沒訓斥他的囂張, “怎麼說?”
自古以來,朋黨之爭都是帝王最頭疼的事,只要做錯一個決定,就可能悄無聲息撼動一國之根基。
尤其現在霍家剛接手前朝的權力,周圍都是贊美,歡呼。
暗處,卻夾雜著無數欺騙與謊言。
搖尾獻媚不一定是真的,誠惶誠恐的臣服也不一定是真的。
戰場廝殺的時刻已經過去了,接下來是權謀與心計的較量。
一不小心,或許就會葬送在這無聲的戰爭中。
這些日子,霍青川很累,是真的。
“就和煤場有人偷煤一樣嘛!一個偷不來,就合起夥來集體做案。
有的放哨,有的掩護,有的運送,做假賬,消痕跡,最後人人得了好處,主人少了煤都或不自知。”
比喻的好,就是這麼個意思。
分門植黨,官官相護。
像老鼠一樣,偷盜國家財物。
霍青川示意他繼續說。
錦棠說的簡單易懂,李玉枝也聽得明白。
“又不能全把人殺了,主人還得用他們幹活。
那就只能培養自己人,滲透每一個小集體,把大局掌握住了。
哦,這些小集體也會打架,那主人就得用到後面的平衡之術啦!”
平衡之術,他也略懂一點的。
錦棠說完,就轉了話題。
“爹,娘,我能不能陪辰哥去一趟懷州?”
“嗯……哦,可以,去吧。”
邵青老家是懷州,被封一等國公位,子孫三代世襲,如今,邵松辰已是新的煜國公。
現在要運送邵青的棺木回老家安葬,立碑。
看著錦棠離開的背影,霍青川目光露出讓人摸不透的笑來。
“夫君?”
“嗯,玉枝,得委屈你做五年的皇後了。”
做皇後,還委屈,也就他能說這話來了。
但是李玉枝不解,“就五年?”
“嗯,就五年。”
五年,夠了。
他把最難的時候熬過去,也給兒子五年的成長時間。
夠了,真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