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長安肩膀一鬆,也笑起來。
他看起來也不是很好,滿身風塵,幹裂的嘴唇還帶著血痂。
只是那雙鳳眼,閃著細碎的光芒。
越來越亮,越來越亮。
“都出去,讓他們夫妻好好說說話吧。”
老夫人揮手趕人。
門關上的那刻,男人已經脫掉血跡斑斑的甲衣扔在地上,快步來到床邊。
半蹲下身來,如同他離開之時,仰頭看著桑寧。
“寧兒,我回來了。”
“對不起,回來晚了。”
他伸出手,想要碰觸女子的臉。
看到手背上的血汙,又收了回來。
“等我去洗……”
桑寧已經抓住了他的手,放到自己的臉上。
屋內的火爐灼灼燃燒。
她的面板表面被烤的溫熱。
霍長安的手寒涼,一時沒有察覺出什麼,只沉浸在相見的喜悅中。
“對不起,我可能是個自私的人。”桑寧說。
“住進來看到以前的那些喜被喜綢,讓我很不舒服,我想明日咱們再成一次親,這樣我在這屋子才住的心安理得。”
“明日?會不會太著急了,什麼都沒準備。”
而且這個時候,京城還未安穩。
雖然他想成親想的不行了,但此時真的太倉促。
然而桑寧堅持。
“就是明日,娘和嫂嫂們都在,我也不坐什麼八抬大轎,就在這裡,和你走一遍結婚流程,拜個天地就好了。”
霍長安又笑了。
只以為她是真的在這臥房不自在,侯府的院子也各自有主,就算換院子也不好換。
那就聽她的。
家裡人都在,拜天地,入洞房,都有人見證和祝福。
他想向世人昭告,桑寧是霍長安的妻子,以後其他場合,多的是機會。
霍長安身上髒,急著沐浴洗漱去了。
桑寧就看著門口,目光不捨。
她本不想再多此一舉,心裡卻又為自己不平。
她承認就是自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