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淩舟沒有搜身,身上東西都在,可能覺得她實在無害。
淩舟又盯了她半晌。
原本他可以一口氣把她扛到京城的。
但是他很想搞明白一件事。
這也是他自入了黑甲衛以來,第一次産生好奇。
大長公主氣勢淩厲,霸氣可見,可號令三軍。
而桑寧,看起來那麼柔弱,一副風吹即倒的模樣,一出帳子,縮著頭,包裹的只露出一雙眼睛。
說話也無半點厲氣。
但這樣的女人,也可號令三軍。
且整個霍家軍的將領,對她無不恭敬順從。
他就想知道,她是怎麼做到的?
桑寧睡了,發出均勻的呼吸。
淩舟也靠在山壁睡了過去。
空氣中,似乎多了一點香味,又似乎沒有。
淩舟做了一個夢。
夢見大長公主拿劍指著他,厲喝:“背叛者死!”
那是從八歲開始訓練,他們就喊的口號。
這口號,好像刻進了他的骨子裡,乃至他一有不敬的想法,就會做噩夢。
淩舟額上冒出汗來,使勁想掙脫夢境,可全身好像被束縛住,怎麼都醒不了。
直到他身上傳來劇痛。
疼痛讓他終於睜開了眼睛,入目就是桑寧微笑無害的臉。
而他的胸口,插著一支金釵。
無情,才會活的長久。
他忘了,無欲,也會活的長久。
而他唯一的一次好奇,就葬送了自己的命。
……
花家。
守衛重重的玉福院。
花郡王進了院子。
就算被幽禁,這裡也無人敢慢待。
屋內的火爐生的旺,少年就坐在窗邊,靜靜的雕刻著手裡的一塊木頭。
他真是冰雪一樣幹淨的人兒。
花郡王有些恍惚。
依稀記起那個早逝的女子。
兒子像極了他母親。
“言兒,別弄這些了,讓你祖母知道,她又要生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