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桑寧要說的一定不是這些案子本身,而是這些案子背後的目的。
“這三家,斂財形式各有不同,但都數額巨大,我算了一下,只這三家就能養活一支一萬人的軍隊。
你算算,照五十家佛寺看,就能養活二十萬人。
再大膽一點想,如果這樣的佛寺有一百家,那就是四十萬人。
再膽大……簡直不敢想象。”
裴明安看著紙上的數字。
對不起,他看不懂。
這蝌蚪文只有主上懂。
但是他聽明白了。
“主母懷疑宏康的軍隊遠遠超過二十萬?或許有四十萬,害怕主上有危險?”
“不是。我最怕的,是咱們一開始就猜錯了!”
猜錯了……
裴明安只覺得心裡一直以來的某種說不出的不安突然成了實質。
剛剛與邵青討論時,就是這問題從他腦子裡劃過,只是他沒有抓住。
如今,桑寧明晃晃的指出,他一下子就從頭通到尾。
是啊!
宏康滿打滿算也才離京城五年。
這五年,他得先在南疆站穩腳跟,那邊與巴蜀都是異族人,要收服不是簡單的事。
當初沈燁不就差點回不來嗎?
然後再開始各地斂財,主要是這些佛寺北地佔據不少。
就算為了安全,宏康也不該把手伸到北邊來。
斂財之後,才是招兵買馬。
在各地徵兵,難道不會被發現?
他哪裡會做到這麼縝密!
“裴軍師,如果不是宏康,你說會是誰呢?”桑寧問。
“他如今躲在暗處,又會什麼時候出現?”
桑寧的問題,沒有人能回答。
如今,任何人都沒有露出端倪。
帳子內一時寂靜。
馮大力擦了擦額上的汗。
裴明安也才覺得渾身發熱。
主母這是在帳子裡孵小雞嗎?
怎麼生了三個火爐?
“報……靜雅隊長,外頭來了兩千黑甲衛,說是您的私兵!”
“這麼快就送來了?”
霍靜雅很意外。
隨即皺眉:“那小言子身邊豈不是沒人了?”
“怎麼回事?”桑寧問。
霍靜雅便說了花不言送她黑甲衛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