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聽到一絲細微的動靜。
是從廚房發出的。
霍靜雅跑過去。
一個金尊玉貴的公子正蹲在灶前添火,潔淨的手一根根掰著樹枝。
動靜就是折樹枝的聲音。
“你竟會用這種灶火?”霍靜雅聲音出奇高昂。
眼見花不言哆嗦了一下,嚇著了。
“嗯,會的。”
自從去年從涼州回去,他就學了。
因為在涼州,靜雅就是那樣熟練的做飯。
“哈呀,挺厲害呀小言子!”
霍靜雅精神氣十足的過去掀開鍋蓋,裡面煮的是米粥,她昨天買了一小袋放到了廚房。
她又風風火火的跑出去,把雞蛋拿進來洗了以後放到蒸籠上。
這時候,什麼生雞蛋熟雞蛋,那些悲春傷秋的破想法早扔到天邊去了。
兩人一塊做了晚飯,吃了。
霍靜雅拿出了一個大包袱,裡面是她買的所有成親的東西。
“你換上衣服,我們對著天地拜個堂,就是夫妻了。”
夫妻?
花不言好像沒有聽懂。
“納彩,納吉……”
“不管那些!”
“告訴你,是你嫁給我!”霍靜雅斜著眼說,“我什麼都不給!就拜個堂,你是嫁還是不嫁?”
原來是過家家。
花不言不說話。
“不願意就算了!”
霍靜雅把掏出來的紅衣服又塞進了包袱裡。
那只是一身很簡單什麼花紋都沒有的紅外衣,也就是領口刺著的喜字讓人知道這是成親用的。
做工粗糙,也不合身。
已經是這鎮上最好的。
”還娶,別人嗎?”花不言驀然開口。
純淨的眼神帶著小心看著霍靜雅。
“你不嫁,我就娶別人。”
“不娶,嫁。”少年立即開口。
完了知道自己說的又過於簡單,接著重複:“不娶別人,我嫁。”
霍靜雅和花不言什麼流程都不懂,稟告天地,胡亂的拜了堂。
窗戶上的喜字,和斑駁桌子上的紅燭,再就是大炕上的紅被,給簡陋的屋子帶了成親的喜慶。
她攆著花不言洗澡,自己也在廚房洗完了,拿出桑寧給她的護膚油開始抹臉,抹身。
廚房燒著火,也還是有些冷,但她內心卻一片火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