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手有腳,就可以活!”桑寧聲音又大了些。
“相信我,以後的西華城,將會是全新的西華城,只要你們心清目明,別受人哄騙,一定會活的很好。”
桑寧看了一眼留下的那些父母,沒有再多說。
這些父母雖然留下了,但也未必是真心。
說完,桑寧的身體發沉,不再強撐。
霍長安將她橫抱起,快步進了房內。
好涼啊,她的身體好涼。
涼的他的心不斷往下沉。
真的是被河水泡的嗎?真的是寒氣入體嗎?
他不敢想。
淩飛飛端著熬好的藥進來,就看到男人坐在軟榻上,隔著厚厚的被子抱著睡著的主母,頭深深埋在她的頸中。
他弓著背,整個人身上,縈繞著一種說不出的哀氣。
剛想放下藥悄聲離開,男人已經抬起頭,眼中是不加掩飾的疼痛,還有哭過後的殷紅。
他從不遮掩此時的脆弱,那是對主母深沉的愛意。
淩飛飛已經不會産生不切實際的妄想,只剩敬仰和忠誠。
但還是不免會心中抽痛,盼望著主母能快些好起來。
盼望著,她和主上能平安康健。
“靜雅怎麼樣了?”霍長安問。
“受了些傷,但是都能養好的,主上放心。”
雖然霍靜雅傷的也很重,但確實都能養好,淩飛飛也沒具體說再讓他擔心。
霍長安點點頭,讓她出去。
他則端過藥碗,一點點給桑寧喂藥。
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,他才從房間出來。
外頭牆根下,馮大力面朝牆站著,低著頭像在面壁思過。
“你在幹嘛?”
“主上……”
馮大力抬起頭,好幾道血痕的臉上還掛著淚珠子,哭的稀裡嘩啦還不敢出聲。
“靜雅胳膊都骨折了,腫的那麼胖,腳也傷的重……”
霍長安默了默。
“都會好的。”
是啊,都會好的,可是要是傷在他身上,他一聲都不會吭,傷在靜雅身上,他覺得疼死了。
“嗝……”馮大力打了個哭嗝。
霍長安眉頭一皺,看看他全身包的布條,沒捨得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