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寧不經意一側頭,見他拿出一把匕首,捏著一縷發絲就割下來。
“幹什麼?”
“自然是纏發。”
他把自己的也割了一縷,將兩撮發纏繞在一起,放進一個香囊中。
桑寧瞭然,心裡泛起一圈一圈柔軟的漣漪。
英雄難過美人關。
美人最怕柔情鐵漢。
在這深秋即盡,初冬來臨的清晨,大軍備戰,形勢不明的時刻。
昏暗逼仄的行軍帳子裡,她竟生出了一種歲月靜好之感。
“冷的話,就別出帳子了,今日不進城。”
霍長安端了空碗,囑咐了一句,就把她又塞進被子裡,然後親了她的額頭一下。
“一會兒再給你做雞蛋餅吃。”
“好。”正好她不想動。
“嘻嘻……我夫君真好。你要一直這麼好。”
“不行的。以後要比現在還要好。”
哈哈,這話真好聽。
霍長安和她對視了一會兒,彼此間的眼神越發膠著。
他先扭了頭,暗嘆:再不出去,就又半天出不去了。
把帳子封好,他便朝林邊走去。
許久不見的秦望遠等在那裡。
“主上,按您的吩咐,屬下讓人在荊州一帶宣揚先皇曾遺留下一個私生子,果然,有人尋根問底,找到人後,窮追不捨,妄圖殺害。
咱們的人抓住了幾個,那些人絕口不說,全都咬舌自盡,他們身上都帶有宮中二等死士的標記。”
宮裡的二等死士……果然是太子。
私生子,他們要找的是寧兒?
連皇帝寵幸的哪個女人都不知道,男女也沒搞清楚,就要殺死,太子,是在害怕什麼?
“主上,炎老將軍還查到,先皇給侯爺去秘信之前,曾秘招渡心入宮。”
又是渡心!
霍長安想了想,無法將這些事聯系起來,但能確定的是,這一切都跟寧兒的身世有關系。
不管這些,反正就要打進京城了,那座皇宮裡隱藏的齷齪,都將徹底摧毀。
“你把這封信,和這個香囊,送去琅琊郡,交給青山道觀的柳道長,勿必,親眼看著他完成做法。”
秦望遠內心疑惑重重的接過東西。
霍長安再次鄭重的叮囑了一遍。
“是,主上,屬下記住了。”
……
西華城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