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不你們撤離吧,我們不會有事的。”
“主母,這是主上下的死命令,屬下不敢違逆,您不要太過擔心,我們這些人什麼苦都吃過。”
想當年,從遼東島一直南下,躲躲藏藏只能走深山,在山裡吃過毒蛇,喝過有蟲卵的水,穿草鞋,近一年才到了落腳之地。
之後又適應當地天侯,學蠻語,一點點建起寨子,也就近兩年才安穩起來。
這邊的山裡除了冷,可比南部山區安全多了。
沒有那麼多毒蟲,人多,野獸也避著走。
“主母,有這蜂窩煤,真凍不死人,哈哈哈……”秦望遠舒朗的笑。
就是吃的問題比較麻煩,這北地旱災鬧的,哪裡都缺糧,買都買不到。
“好吧,我從徐五德那裡弄了些糧食,你們能從哪運出去?”桑寧問。
“主母,真不用,你們留著自己吃。”
雖然知道那點糧食幫不上忙,但是秦望遠還是很感動。
他們願意在這吃苦受累,護霍家老小安危,首先是因為忠心於侯爺。
若是霍家後輩不頂事,其實他們也會心寒。
但是如今的新主上和新主母,都不是無能之輩,也不是冷心之人。
這就足夠了。
足夠他們繼續跟隨拼殺,盼望有朝一日,能夠光明正大的重歸故土,不用再躲藏在蠻荒之地。
桑寧再次嚴肅說了一遍:“你只管說從哪裡運走?”
“呃……“秦望遠摸摸鼻子。
主母來真的。
那就不能違逆了。
“東邊山林能走,那邊在塔樓上看不見。”
“好,我先放二十袋糧食到那半面崖子下面,你晚上讓人運走。”
桑寧說完就轉身走了。
二十袋?
布褡褳袋嗎?
那他一個人就能背過去。
秦望遠只以為桑寧是想盡一份自己的心力,他也就不拒絕了。
但萬萬沒想到,桑寧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嚇。
不,是驚喜!
不是二十褡褳布口袋,是二十麻袋,又大又飽滿的苞米粒子啊!
此刻的桑寧,低著頭想著提前走掉的霍長安。
也不知他現在離開涼州地界了沒有。
走的那樣急,什麼都沒帶。
哎!
他終還是沒有順順心心的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