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他是城防將,但一沒糧,二沒錢,整天還要操心將士們的軍糧,根本沒那個臉要求人家留下。
除了隨軍的家屬和走不了的人,有點出路的人都不願待在這裡。
“別呀,蘇將軍,你不能讓他們走,外面兵荒馬亂的,土匪橫行,不定遇到個什麼事,就算安全到了親戚家,你能保證那家親戚是好人?
這年頭,親爹親爹都能賣閨女,萬一小芳姑娘轉手被親戚賣了……你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呀!”
蘇回夜一凜,眸子瞪圓:“那可怎辦?”
“蘇將軍,我開了個鋪子你知道吧?正好要用到豆腐……”桑寧輕車熟路的編話。
她湊前,低聲秘語:“我們霍家也是有不少姻親的,讓人定期送豆子來也不是難事,只不過我們畢竟是帶罪之身,明目張膽搞特殊太惹眼,要是以蘇將軍的名義,那不是兩全其美?”
“你說的真的假的?”
“再真不過……”
很快,桑寧就把蘇回夜說服,兩個人一起進了李家。
一條巷子的拐角處,一大一小,眼型相似,同樣俊美的叔侄倆默了半晌。
“四叔,那蘇將軍比黑炭也就好了那麼一點,四嬸是怎麼誇成花的?”
“還不是有求於人。”
雖然,但是,還是很不爽!
她在家搞平衡就算了,對外人用的著誇那麼賣力?
“可是四嬸嬸的表情真的好真誠啊!”
誰說不是呢!
怨不得那蘇回夜沒有自知之明的當了真。
怨念重重。
但嘴上還是說:“你四嬸嬸說過,真誠才是必殺技,學著點。”
“明白了四叔。”
叔侄倆慢慢的進了巷子,對話繼續。
“四叔,月不圓會收我嗎?”
“會。”
“為什麼?”
“見名知意,因為他不圓,他也有所求。”
他所求,就是重回京城,讓月家再登昔日輝煌。
可是如今,他被永禁入京。
那還是三年前,金秋科舉。
貢院門前,有一學子被判舞弊趕出考場,他喊冤,卻被毒打一頓。
霍長安和好友正急著去城門接還家的二哥,只匆匆喝止了官差,等回來的時候,人已經不見了蹤影。
第一次見月不圓時,他就認出來了。
他既有所求。
他便有攻心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