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往參加宴會,他身邊都有小廝專門打理這個,怕灑了酒水弄髒衣物,一般是備用兩身換洗衣物和配飾。
沒想到,到了這般境地,寧兒還如此講究,為他考慮這般周全。
她從未因他的落魄嫌棄過一絲一毫,依舊待他如公子。
何德何能。
霍長安心中又酸又甜又苦,各種滋味糾纏。
恨不得此時就能健步如飛,殺奸佞,正朝綱,為全家報了滔天之仇。
然後,抱一抱這個給予他一切的女孩……
到了馬車邊,他用手撐住馬車沿,剛要借臂力躍上去,後面就來了一股大力,一下子把他拖了上去。
又差點栽了個狗吃屎!
算了算了。
寧兒偶爾會比較莽一點,性情率真,還是很可愛。
“四哥,胖仔老爺是大方人,你去了可得多吃些,要是能帶回來點就帶回來,咱們一家老的小的可都等著吃。”
霍靜雅大聲囑咐。
當著小廝的面她也不能說宰人家,只能這麼提醒四哥了。
霍長安氣的回頭,一雙鳳目幾欲噴火,連未曾好全的疤痕都染了一層粉色。
“霍靜雅!你粗魯無狀,整天瘋瘋癲癲的像什麼樣子!我怎麼樣還用你教?”
霍靜雅縮縮脖子。
四哥又喜怒無常了!
以前罵她粗魯無狀,現在還罵,這境況了還講究什麼禮儀形態。
桑寧把輪椅搬上車,自己也上去,對著霍靜雅眨眨眼,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。
霍靜雅咧嘴:今天又有好吃的了!
做張大桌子去!
桑寧上次見到了郡守府的“華麗”,今天又見識到了涼州首富家的“富貴”。
一個比郡守府更寒磣的兩米小門。
好在比郡守府新一些,沒有掉漆。
她對涼州城的期望是徹底垮了。
也是感慨這個時代的地域貧富差距如此之大,活在京城的百姓和這裡的簡直兩方天地。
但各有各的苦和難。
小廝和桑寧一塊將霍長安抬過門檻,剛將門關好,身後就傳來一聲狗叫。
一個白色的影子閃電般朝桑寧撲過來欲咬她的腿。
只是,下一刻,它就抽搐著成了一具屍體。
一隻手掌長的木箭插穿了白狗的喉嚨,木箭是從霍長安的袖口飛出去的。
這是一隻捲毛狗,有點像大點的比熊,脖子上還掛著一個銀鈴鐺。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當寵物養的。
小廝當下就癱軟了。
“完了完了,這是二夫人的招財,我們完了……”
“上次綠桃讓招財吃壞了肚子,就被打了十板子,這,這,這可是死了!”
二夫人會要了他的命!
不對,這根本不是他殺的,是……
小廝看向霍長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