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真是順應民意,判個案子還要問當事人的意見。”桑寧暗含嘲諷。
“都說這的官討厭京城人,果然如此。”錦棠嘀咕。
榮昆:“……”
這霍家小兒,倒是和這桑氏關系親密。
桑寧覺得錦棠說的不對。
這個縣令好像並不討厭錦棠,只討厭她。
“大人,我要求這幾人全部重懲,尤其是那個領頭的。理由有三:
第一,依照他們的言行舉止,我判斷他們是慣犯,之所以沒有被人控告,是因為他們只選剛來的新人欺負,新人因為初來乍到,膽小怕惹事,只能忍氣吞聲。
第二,他們搶的,並不僅僅是一點普通的食物,而是我們的種糧。大人該知道種糧的重要性,我們全家老少來年就指著這點花生活下去。
他們搶了,就是剝奪我們的命,和害人性命沒區別,依照涼州和東陽律法,判死刑是合理的!”
桑寧從懷裡掏出一塊破布,一堆被踩碎的,沾了泥巴的碎花生就呈現在眾人面前。
裡面還有幾個完好的,那花生仁大的離譜!
榮昆眼睛都直了。
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飽滿的花生!
這肯定要做種糧啊,誰捨得吃!
他孃的,就這麼糟蹋了!
心好痛!
丁大發一看縣令的表情,開始緊張了。
他知道,縣令和郡守為了涼州的糧食操碎了心,最見不得浪費糧食的行為!
“發哥,怎麼辦?”那幾個孩子的爹孃急問。
丁大發轉頭就狠狠打了一個孩子,都不顧他臉上那傷。
“討債的東西,活該被人砸的臉永遠好不了,誰讓你們毀人糧食的!”
孩子疼的渾身哆嗦,根本說不出話,差點翻白眼。
他娘心疼的摟住,卻不敢對丁大發說什麼。
其中一個年幼些的孩子嚇得大哭:“沒有,我們只搶到了幾顆,那些都是掉地上踩爛的!”
踩爛的?
誰踩爛的?
他們只記得最後被砸的疼的要命,滿頭蒼蠅似的亂跑,誰還記得一地的花生。
錦棠心疼的看著那些花生。
這些都是四嬸嬸從老鼠窩裡找的,平時只幾顆幾顆的給他們,自己都捨不得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