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,多謝了。”
老頭對一身囚服的她們沒特別關注,好像習以為常。
也對。
這裡的人很多都是被流放過來的,或者犯人的後代,一年不知道來多少人,沒什麼稀奇。
“這到底是啥玩意?”
桑寧皺眉看著自己手上沾的黑乎乎的東西。
“看顏色裡面有蕎麥殼。”杜山說。
不會吧?
蕎麥殼她只知道可以做枕頭,那麼硬的殼怎麼吃?
桑寧幹脆嘗了嘗。
又苦又澀又割嗓子。
果然有蕎麥殼。
只不過被碾碎了,沒那麼大塊。
除此之外,還摻了榆樹皮。
榆樹皮也不是單純的吃樹上那層硬皮。
而是去掉老皮,留下嫩皮煮熟後碾磨成粉,口味還帶著絲絲甜。
最後這裡面加了少量的苞米麵和一種叫灰灰菜的野菜。
好像蒸的時間不夠長,所以還有些粘手不成型。
可就連這個,都遭到瘋搶。
這比她們路上吃的黑窩窩頭還難吃!
涼州,窮成這樣了嗎?
要知道,這裡雖然苦,但作為邊防儲備城之一,朝廷是很重視的呀!
空間小兒!你給老孃滾出來!老孃要重穿!
桑寧不善的盯向坐在地上的霍長安。
“寧兒……”他像個懵懂無知的孩子,眼裡滿是無辜。
“霍長安!你知道空間嗎?”
濃眉微蹙。
“我,沒聽說書先生講過。”
桑寧:“……”
然後她的手被握住,沾了水的衣服輕輕擦拭,直把她的手擦得幹幹淨淨。
少年的臉傾斜微揚,精緻的半張臉在夕陽的餘暉下如詩如畫。
“那是什麼?”他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