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不是烏鴉不是為娘而來?
果然,霍靜雅和錦棠檢視以後,大叫著跑回來。
“四哥!是李廠!李廠在那邊,快死了!還有一口氣!”
大家忽然就振奮起來。
而且,老夫人在這個時候也睜開了眼睛!
“娘!太好了,太好了……”
“娘,你嚇死我們了!”
“弟妹找藥去了……”
至於少了的雲水仙,大家互相對視,不知道該不該說。
老夫人卻擺擺手,神色倦怠,“娘都知道了,不必多說。”
“娘剛才夢到你們爹了,他罵了我,讓我回來,說霍家熬過這段艱難的日子,會否極泰來。”
“你們,每一個,都給我打起精神來,懂了嗎?”
大家齊齊點頭:“懂了。”
老夫人說完,氣力不濟,又昏沉著閉上眼睛。
“三嫂,你在這照顧娘,大嫂,小雅,錦棠,抬我去那邊。”
霍長安似已平靜,聽不出喜怒,只是眼底暗藏陰戾,令人心悸,不知道他要做什麼。
李廠躺在地上,身上已經散發出腐爛的味道,蒼蠅聚集。
但他的眼睛還在轉動,呼吸聲像漏氣的篩子。
烏鴉已經開始品嘗美食,大口的啄著李廠大腿上的肉。
霍靜雅和李玉枝一下子就吐了。
錦棠臉白的沒血色。
霍長安一點反應都沒有。
這樣的味道,和慘象,在牢裡時,每天都會上演。
用鐵皮衣把人包住,將餓瘋了的老鼠放進去,最後老鼠能從人嘴巴裡出來。
比烏鴉吃人,可沖擊多了。
“你們,一個個上前,把他砸個稀巴爛,好方便烏鴉進食。”
“……”
“四哥,你說什麼?”
霍長安冷冷的看過去,眸子幽黑無比,看不到半點溫度。
猶如深不見底的千年寒潭。
他不是在開玩笑。
“連一個死人都不敢砸,以後再碰到惡匪,流民,你們如何自保?伸著脖子等人砍?還是沒出息的咬舌自盡?”
“去砸!你們忘了他怎麼欺負人的了嗎?忘了他對父兄的辱罵了嗎?忘了他如何用骯髒的眼神看你們的了嗎?”
“大嫂,他曾折辱大哥,弄斷大哥書寫文章的手,你把他的手砸爛。”
“錦棠,你是家裡的男子漢!你第一個砸!砸他的頭!”
“小雅,挖了他不懷好意的眼珠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