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得幾步,他身周有了光亮,韓一鳴已見前方依舊是三張案几,每張案几上各點了一盞油燈。
有著無數字符在案几四周遊動。
大鼎後方的密室的盡頭有一隻大鼎,鼎中放出華光,那大鼎上有著一團彩光。
這彩光華麗,不可逼視,韓一鳴只看了一眼都覺兩眼之極,可是轉開頭去,卻覺那團彩光並不刺目。
這是如莘嗎?上回他來到此間,大鼎上方的就是一塊大石,他還記得那大石為三色,有著寶石般的光芒。
這回再見,大石已經成了一團彩光,可見平波這些日子並沒有閒著,他在靈山的山蚑上用盡了辦法,將大石化成了一團靈光。
韓一鳴不禁出了滿背的冷汗,若是自己再來遲些,說不好平波已經找到了重上靈山的法子!
他盯著這團靈光,細想他要如何帶著這團靈光離開?他如何才能拿到這團靈光?
有了上一回的經歷,他相信平波絕不會毫無防備!就算平波毫無防備,此處是萬虛觀歷代掌門靈力結成的法陣,自己走入其中真能全身而退麼?
忽然他腳下的字元閃爍光芒,片刻之後靈光自他腳下亮起,轉眼已將密室當中點亮。
他已立在了法陣當中,只是這法陣的中心是那隻大鼎,所有的字元都以那大鼎為中心,圍著它旋轉。
韓一鳴剛邁出一步,眼前就是一花,無數字符自四方湧來,將他圍在了中央。他停了一停,想要向前邁步,已覺腳下沉重,低頭一看,長衣下襬已有字元貼了上去。
上回他被字元貼上便腳下沉重,這回又被字元貼上,韓一鳴正想伸手將長衣下襬撕去,耳邊已響起極低的唸誦聲來。
這聲音他也從未聽過,唸誦的字句他也聽不分明,這不是平波的聲音,甚是陌生。
縱算不曾聽到過這聲音,韓一鳴也知曉這是萬虛觀從前的觀主,這法陣是數代掌門的心血修為凝聚而成,這時傳出來的就必定是從前的觀主對這個法陣施下的法咒。
韓一鳴手觸及長衣,卻不能將衣襟拿住,他眼睜睜著看自己長衣自手中滑落,他的手已抓不住長衣下襬。
他努力幾次,只覺手指越來越僵硬,越來越不聽使喚,連手臂肩膀都變得僵硬起來。
韓一鳴從前極少修習法術,這時只恨自己修習不夠,想不出法子來解這僵局,看著前方的靈光,急出一身汗來。
忽然聽有女子聲音道:“你傻了麼,這法子可未必管用!”
這聲音甚是好聽,但他從前不曾聽過極之陌生,卻聽一男子聲音道:“雖不管用,但也能試一試。”
那女子聲音又道:“你試便試吧。反正你這法子我能解去。便是你修為再高些,這法子也有漏洞,不是不能解。”
忽然聽那男子的聲音道:“看,成了,走入其中必定不能輕易出去。”|
韓一鳴再次細聽,卻依舊辨識不出這女子為何人,靈山的師姐們的聲音他甚少聽到,而白櫻師叔和紫裳師叔說話都與之異。
但那男子聲音他卻有些說不出來的熟悉,雖然這聲音年輕非常,有著年輕男子特有的清朗,與平波的話聲有些許相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