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晨星嘆道:“我想見他一見,我知曉他煉劍有成。我並不認為這柄劍會認我為主,同道之中的傳言多有對靈山不利的,我想見他也是想知曉他如今是怎樣了。”
停了一停,劉晨星又道:“我對韓師弟的為人也算知曉,因此我對那些言語也不相信。但清風明月二位師弟沒有少來說服我派掌門師弟,我親自見過鬆風師兄,將松風師兄的情形說與他們,他們便也不能勉強我派師兄弟與他們對靈山仇視。”
韓一鳴道:“清風明月二位師兄在黃前輩還在世時尚能隱忍,黃前輩寂滅後,他們一是不再承認松風師兄是同門師兄弟,二便是一口咬定我靈山強佔了他們的師弟。他們明明不認這師弟,卻由松風師兄而對靈山敵視,真教人想不通。”
劉晨星道:“韓師弟,這大約是他們認為黃前輩偏心,多年隱忍的結果。他們不能說黃前輩的不是,只能將所有的不滿都歸結到松風身上,一切都是松風的緣故。松風著實無辜。他們不能理解黃前輩的良苦用心,才會覺得師父偏心。”
沈若複道:“這二位師兄對靈山也頗多微辭,甚而也鬧上門來。實則師兄識得松風師兄便知曉,我們哪能左右他?當日松風師兄來跟在我師弟身後,我們也將松風師兄送還。送到黃前輩的面前,他還能忽然消失不見,過段日子又出現在我師弟身後。我們也無可奈何,他們鬧成這樣皆是為那闢獬寶刀,可那寶刀松風師兄早已歸還回去,只不知二位師兄還要如何!”
劉晨星嘆息,忽然一隻大蝴蝶自濃霧當中飛了出來。
這蝴蝶極大,雙地翅扇動間隱有金光,正是靈芯的大蝴蝶流金。
韓一鳴對著流金細看,那流金飛到他面前來停在了他的肩上。
劉晨星也細看這蝴蝶,片刻之後道:“二位師弟,這不是給我們的引路罷?”
韓一鳴也有些吃不準,猶豫了片刻道:“這蝴蝶不是松風師兄的。”
他四周看了一看,道:“這是我靈芯師妹的蝴蝶,但不知是松風師兄如何也能驅使了,這是讓它來引路麼?”
他話音剛落,那流金已扇動雙翅向著一方而去。
沈若複道:“咱們跟上去看一看。”三人跟在流金身後而去。
流金飛得不快,茫茫白霧當中它極醒目,劉晨星對著流金看了片刻道:“這蝴蝶也非凡物。只是我從未聽過靈芯師妹,是從前白櫻師叔的弟子麼?”
韓一鳴道:“靈芯師妹是我紫裳師叔的弟子,紫裳師叔寂滅後就與我們在一處。前些日子為平波重傷,一直在養傷。她有一對大蝴蝶,這隻喚作流金,還有一隻白色的喚作碎玉。碎玉也為平波重傷,至今還不知曉能否長回原樣。”
劉晨星嘆道:“果真是紫裳師叔的弟子,幸而還有靈山可存身。”
流金走走停走,三人再走得片刻,霧氣越發溼重,韓一鳴衣裳下襬沉重,鞋襪盡溼。
他與沈若復尚好,劉晨星再走得一陣,撈起長衣下襬來擰了擰道:“此間果真潮溼,雖不是走在水中,也差不多了。”
三人都隨著流金走,流金走向何方三人便跟向何方,再走得一陣,流金忽然消失不見。
此時還未見到無名的茅草屋與鑄劍爐,但韓一鳴與沈若復已收住了腳。
劉晨星也不多問,也在當地住了腳靜心等待。
忽然白霧翻卷起來向著一方流去,片刻後一間茅草屋顯現出來,茅草屋邊有著一座大石壘成的劍廬,他們已來到無名所在。
劉晨星四周看了片刻,問道:“松風師弟便在此間麼?”
沈若複道:“便是此間。”他四周看了一看道:“劉師兄想見松風師兄得看松風師兄是否想相見。我來過一回,沒見到他。我掌門師弟來見他也要他想見人方才能見到。一切隨緣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