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一鳴上靈山不過三數年,而他上靈山不久鶴翔道長全派被人屠滅,那時元慧早已經是靈山弟子,這絕不是他的前世。
元慧道:“師弟,我只願這是我的前世。我也不知怎會與這事牽扯上了關係,此事若是傳出去,我派堪憂。”
韓一鳴道:“師兄,此事你未與塵溪山的師兄弟們說過罷?”
元慧搖頭:“師弟呀,這事何等之大,我怎能隨意說出?若是被那別有用心之人知曉了,我派的師兄弟可就大禍臨頭了。”
韓一鳴道:“可師兄你說與了我。”
元慧道:“我知曉師弟的為人,我也知曉他人不能明白我的苦處,師弟卻能明白。況且師弟是何等謹慎,絕不會外傳。”
韓一鳴看著他,不得不承認元慧說對了,自己向來不愛將他人之事傳揚,尤其這事不是好事,如何能夠外傳?
停了一停,韓一鳴道:“那師兄可夢到屠滅了鶴翔道長全派之後的事?”
元慧搖了搖頭:“師弟,這夢翻來覆去便只到我將鶴翔道長殺害。”
韓一鳴忽然想起從前在鶴翔門派所見,道:“師兄,你可還記得是如何殺了他?”
元慧苦笑道:“天天夢到,我便是不想記得也不行。”
停了一停,他道:“在夢中,我將他的靈力抽取乾淨。師弟,你想問的我知曉,我夢中都見了。我用他們自身的靈力將骨骼都壓碎,然後自頭頂抽取出來。師弟,不知你反覆夢到他們在眼前被壓得叫不出聲,身子壓扁,親手自頭頂將他們的靈力取出來,你會是何感?我難受且噁心,醒來時都覺手上有了他們身上那將死的氣息。”
他看著自己的雙手,片刻之後道:“有幾日清晨我一醒來便洗手,不論怎麼洗都覺得手上沾滿了看不見的血,耳邊都回響著那壓碎骨骼的聲響,可怖之極!”
韓一鳴看著元慧,他從前識得的元慧雖不是明晰那樣的沉穩,卻也是一派之長,聰明機靈。
這時的元慧眉頭深鎖,面色沉鬱痛苦,沒了平日的跳脫,眉間已經有深深的皺紋,滿臉都是不解恐懼與說不出來的厭棄。
若是沒有靈山毀去時那錐心刺骨的痛苦,韓一鳴或許會同情他。但親手斬碎靈山之後,韓一鳴便覺世間許多事都沒那麼痛苦了。
身為掌門,本就要有許多同門師兄弟不能有的擔當,要承受師兄弟們所不能承受的痛苦與沉重,因此韓一鳴早就心硬了許多,並不動容也不同情,只是耐心聽著。
元慧忽然向他問道:“師弟,你相信是我殺的麼?”
韓一鳴看了他片刻,緩緩搖了搖頭。
元慧鬆了口氣,片刻之後方道:“多謝師弟信任。”
韓一鳴道:“師兄,此事當日便是一個謎,無人能探知其中因由。那時師長們也找不到此事的因由。不知從何而起,更不知何人而為。若是讓我看來,師兄這是探知了一二。我說句讓師兄不快的話,且不說當日師兄的修為不足以與鶴翔道長為敵,只說鶴翔道長派中有一隻近千年的老鶴,師兄就不會是對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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