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進前院,一個個字元依次明亮,這回韓一鳴再看,雖然字元一個個浮起,但他卻知已不是從前那般防護嚴密。
他一步步向著正殿走去,每一步都落在字元的空當處。
正殿外大鼎四周已浮起一個小小法陣,在大鼎周輕輕盤旋。
他腳下慢了,但卻依舊一步步向前,不多時已越過大鼎走到了闔著的木門前。
他在門前站了片刻,這時的油燈法陣泛著靈光,他穿過木門走到了油燈下方。
走得近了,油燈也變了,上方每一盞油燈燈光泛了『色』澤都不同了,有的是燈火,有的則如鬼火,還有的是蒼白『色』,而最高的一盞則是黑『色』!
韓一鳴險些以為自己看錯了,盯著最高那盞油燈細看。
果真是黑『色』,燈心一點明亮,燈火卻泛著黑『色』光澤,照不亮上方。
再看下方几只油缸,也與上方一般無二各『色』燈光都有,最向內的那隻油缸缸口就飄著一朵小小燈光,燈心明亮,燈火也是黑『色』。
韓一鳴心道:“這油燈法陣著實是萬虛觀與眾不同之處,他兼濟世人,世人以自身供養他。”
忽覺上方的那點黑『色』油燈離自己越來越近,韓一鳴不能自主,正在焦急,卻見一隻手伸出來將那黑『色』的燈光握在了掌心。
韓一鳴只覺掌心劇痛,那疼痛只往心裡去。想要看一看手,但他的手卻緊緊握著。
他徑直向著最裡面那朵黑『色』油燈而去。轉眼間四周油燈的燈光不再是一『色』,而變為『色』澤七彩,幻出陣陣彩光。
忽然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道:“敢動我油燈法陣,我燒了你的元神。”
這個聲音不是平波的,十分陌生,韓一鳴也是初次聽到。
他掌心劇痛,心知這話並非虛張聲勢,不是平波的話聲,難說是從前的萬虛觀掌門所言。
他來到下方最裡面那隻油燈前方,這盞燈光依舊是黑『色』,只是有了彩『色』光暈。
先前那隻手又伸了出來,連同這點黑『色』燈光一起握在了手中。
兩盞油燈失去燈火,鄰近的油燈便慢慢熄滅。
他手握起來的瞬間,劇痛自掌心傳至全身,韓一鳴甚覺得心口也疼痛難當,低頭一看,心口的素衣已有了兩點焦痕。
他想要伸手去撣,但另一手卻一動不動。而便是這片刻間,大殿門外的大鼎前方現出一個黑『色』的密道口來。
他每走一步,身後便有如蛇一般的綠光跟隨,這綠光如蛇一般在地上滑動,將大殿籠罩住其中。
而大鼎下方一道約有兩尺寬窄的字元,如一條路徑般,徑自那大鼎向著正殿慢慢鋪過來。
但韓一鳴每一步落下,腳下的都會現出一個黑『色』腳印來,他落腳處並無字元,只是每走一步,身上的疼痛便會加劇幾分。
韓一鳴向著那密道走去,每走一步都覺那疼痛加劇,自心口向全身彌散開來。
他走到那密道前立住腳步,片刻之後,他已立在了曾經來過的密室當中。
依舊是三張案几,每張案几上各有一個匣子,點了一盞油燈。
此時那案臺之上字元都不似從前題在案几上,而是在案几四周遊動。
韓一鳴已無暇細看,他心口越來越痛,渾身力量一點點消散,勉力支援著走過三張案几,徑直走到了密室的盡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