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一鳴嘆道:“我總覺身處『迷』霧當中,有許多事我似乎是該知曉的,我離這些事也很近了,但卻不能探知這些事的端底。星辰,這些事有些在你來前就發生了,有的是你來後才發生,也沒甚關聯,但我總覺這些事裡,你是關鍵。你卻總不說與我聽,讓我好生疑『惑』。我並不認為你會對靈山不利,就我看來,你所作所都為了靈山。可你卻讓我『迷』『惑』,你的靈力明明遠高於我,甚而可以說深不可測。但隨之而來的是一次比一次更大的危險,我不擔憂那是絕無可能!”
星辰輕嘆一聲,這還是韓一鳴初次聽到他嘆息,正想說話,忽然一道靈光閃過。
韓一鳴定睛一看,暗夜空中遠遠奔來一團靈光,來得及快。上一眼還未看得分明,下一眼已看清來的是那碧眼白獅。
白獅直奔這方,轉眼已來到二人面前落下地來。
星辰一笑,伸手輕輕撫『摸』獅背,道:“你怎麼來了?”
白獅蹄足輕踏,任由星辰撫『摸』,長長的縲鬃在夜風中輕輕飄『蕩』,泛著淡淡白光。
星辰輕輕拍了拍獅背道:“難為這樣遠你跟來了,來我們去歇息罷。”
他轉身向著何三思歇息之處走去,白獅走在他身邊,落足悄無聲息。
韓一鳴怔怔看著星辰的背影,忽然星辰回過頭來道:“掌門放心罷,再沒有人能到靈山去了,連山門都尋不到了。”
韓一鳴應了一聲,星辰繼續向前走去,白獅走在他身邊,悄無聲息,不多時已走得不見蹤影。
此間只餘韓一鳴與阿土。阿土圍著韓一鳴腳下繞圈,此間真正靜諡下來。
韓一鳴蹲下身來撫『摸』阿土的頭頸,阿土將它的手『舔』了幾下,在他腳邊臥下,韓一鳴也席地坐下。
夜風如水,風過樹稍微有聲響,韓一鳴坐了一陣,向阿土一看,它已靠在自己腿邊睡去,一條舌頭自口中伸出來拖了半截在地上。
韓一鳴嘆了口氣,錢若華的話還在他心頭縈繞不去。
不知如何,韓一鳴總覺得錢若華知曉師祖的下落。是因為他的篤定麼?韓一鳴並沒有親見,但就是覺得他必定知曉,才能說得這樣胸有成竹。
可他是怎麼知曉的呢?從前師祖的下落連師尊都不知曉,師長們也從來不知曉師祖的去向,他卻偏偏知曉麼?
韓一鳴與錢若華也算多次交手,雖打大出手的次數不多,但言語上交鋒暗地裡較量卻沒少過。對他也有所知曉。
平波門下弟子大多平庸,錢若華修為也尋常,只不過這人卻是極其狡猾。
他的狡猾與元慧又不同,比之元慧更加老辣沉著,也更有城府。元慧比之他更加剔透些,但也浮淺得多。他則是老辣。
他從何得知的師祖下落?是從平波處麼?韓一鳴心道:“他是平波的心腹。平波自然會有許多事同他說。莫非師祖的下落就是平波說的?平波知道師祖在何方麼?”
錢若華若是先行知曉師祖的下落一定會告知平波,而平波知曉了師祖的下落會告知這位倚重的弟子麼?
韓一鳴心道:“會!就如同我與星辰,許多事我沒有告訴別的同門,但他卻是心知肚明!”
星辰已走得不見蹤影,韓一鳴不禁覺得茫然。平波對錢若華必定是全盤知曉,而自己對星辰卻所之甚少。
只知星辰也是靈山弟子,當年靈山遭逢大難時,他不能前來相助,因此如今是全力來幫助自己守好靈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