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劉子烈用兵向來出人意料,難以琢磨,只怕這函谷關……”
這一晚,
整個曹軍大營,
整個函谷關,
上至曹操,文武諸將,下至普通士卒,徹夜未眠……
……
浩浩大日,衝破了東方的魚肚白。
整個函谷關,被朝陽染成了璀璨赤金。
嗚嗚嗚~
低沉的號角,響徹函谷關外。
呼~
旌旗招展,匯聚如雲。
密密麻麻計程車卒,列陣關外,身上的甲冑和鋒利的刀刃,對映著天上的金光,似萬點金鱗,耀人眼目。
函谷關城頭,曹操臉色陰沉的望著城外的王旗大纛……
這杆“楚”字大纛,清晨剛剛趕至函谷關外,此刻正沐浴著大日朝陽,俯瞰四方。
嗚~
號角韻律忽變,楚王大纛緩緩前移,直至移至城下。
大纛下,
劉武策馬而立,望向城頭的曹孟德:“魏王,昨夜安眠否?”
安眠?
昨夜城中,只怕無一人敢眠。
曹孟德頂著黑眼圈,胸口一陣起伏,隨即又生生給壓了下去,他冷冷開口:“劉子烈,孤已入函谷關,手中更有十萬大軍!”
“若孤是你,便老老實實領兵退去,免得在這函谷關下,撞得頭破血流,顏面大失。”
劉武淡淡一笑:“魏王手中還有多少軍隊,想來魏王自己是清楚的,至於顏面大失……”
“魏王向來以漢室忠臣,能臣自居,又曾以匡扶周室的周公自比,只是此番你先取關中不成,又於潼關一路敗退……”
“如今孤若再攻下函谷關,直趨洛陽,卻不知魏王還有何顏面在世上立足?”
“大漢能臣,漢室周公,果如是乎?”
劉子烈字字句句,都是誅心之言。
曹丞相那張老臉,已經紅的發紫……
若真如他所言,下函谷,趨洛陽,自己就真的只能奉天子移駕鄴城,將半生心血付諸東流,到時候別說什麼周公,恐怕欲為一地諸侯,尚不得安穩。
曹操心中翻江倒海,面上卻冷笑連連:“劉子烈,休要與孤辯口舌之爭,孤就在這函谷關內……”
“汝是有膽,只管來攻便是!”
“孤卻要看看,是汝的頭硬,還是這函谷關的城牆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