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軍所在,馬超臉色蒼白,奮力抽打著胯下坐騎,他轉頭看向身側的馬岱:“此處距離潼關還有多久?”
馬岱:“再急行一個時辰,便可抵達潼關外。”
終於要到潼關了……
馬超微微鬆了口氣,
只要到了潼關,自己與西涼各部聯軍合兵,就算劉武真的殺奔潼關,西涼聯軍也絕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。
只要到了潼關!
待自己與西涼各部聯軍合兵!
就算劉武真的殺奔潼關,西涼聯軍也絕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!
馬超的思緒,似乎又回到了那一日……
那一日,
馬超被劉武一戟擲死胯下坐騎,幾乎連頭都不敢回,竭盡全力的一直往東跑,中途又搶了匹馬,跑到了藍田,才算是逃出了生天。
他本該趕緊回潼關,可自己離開潼關時,是帶著三萬騎離開的,如今再回去,居然是單人孤騎,雙手空空?
他馬孟起豈不是成了整個涼州最大的笑柄!
他祖上馬伏波的臉面,豈不是要被丟了個乾淨!
無論如何,馬超也不願受此等羞辱。
也就一兩日的時間,他一邊在藍田修養,一邊於藍田收攏敗軍,零零散散湊齊了萬騎,這才星夜啟程趕往潼關。
隨後就全軍不分晝夜,馬不停蹄,人不離鞍。
他連睡覺都在馬上睡,
可馬超只要一閉眼,腦海中就浮現出長安城外的場景……
連攻九次,無法動搖的丹陽兵!
五千之眾,生生攔住了三萬西涼騎軍的白耳兵!
豹頭環眼,打的自己只有招架之力的張翼德!
還有,
還有那個手持方天畫戟,從頭到尾,根本不曾出過手的披甲身影……
那道身影只是追在自己身後,
那杆大纛只是緊隨其後,
整個戰場上的吳楚聯軍,就好似天崩地裂、排山倒海一般,轟然壓向自己。
自己在前面拼命的跑,
那如山如海的大軍,在自己身後雪崩浪湧,浩浩蕩蕩的追擊而來!
那杆破空飈至的大戟,更是不止一次將自己從昏睡中驚醒……
他馬孟起自從軍以來,縱橫涼州、關中,所向無敵,即便是那曹阿瞞,也被自己追殺的割須棄袍,險些喪命……
自己何曾如此狼狽過?
“劉武!”想到長安城外,那手持方天畫戟的年輕面容,馬超不由咬牙切齒:“我不殺汝,不雪此恨,枉為馬伏波之後!”
“駕!傳我軍令,休得愛惜馬力,全軍提速……”
“回到潼關,再整兵馬,與劉子烈一決勝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