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先兩道人影,正是孫權與劉武!
踏踏踏~
孫權手持寶劍,殺氣四溢的向孫紹靠近。
“二,二叔……”孫紹聲音暗啞,他的嗓子像是被人一把捏住了。
望著殺氣騰騰的二叔,
看著寒光閃閃的寶劍,
巨大的恐懼,徹底將孫紹淹沒,他臉色白的像敷了粉,額頭冷汗如雨下。
孫權陰惻惻的聲音,在大殿內響起:“拓土開疆,不做守成之主,還要替孤拿下合肥……孤的好大侄兒,伱真是好大的志氣!”
孫權每說一句話,孫紹就渾身一個哆嗦。
這些話,
都是他當日在大江上,擠兌孫權的言語,當時說的有多痛快,此刻他就有多心驚肉跳。
噠噠噠!~
孫權的腳步聲越來越快,那柄寶劍離孫紹越來越近!
咚咚咚!~
孫紹瘋狂的向著孫權磕頭,磕的額頭上滿是鮮血:“二叔!孤……不,小侄錯了!小侄糊塗!小侄該死!”
“小侄,小侄也是被逼的啊!”
“那日,侄兒本在家中讀書,是那劉玄德忽然領兵闖入了小侄家中,把我裹挾至這大殿之上。”
“小侄懵懵懂懂,渾渾噩噩就成了江東之主,小侄也是被逼的……”
“那日江上言語,也都是劉玄德教小侄如此說的……”
孫紹確實是被劉備帶兵,裹挾至大殿上的,可當他明白過來,馬上就接受了劉皇叔的安排,可沒什麼被逼之說。
至於江上擠兌孫權的話,那也全是孫紹的心裡話……
眼下為了活命,孫紹也顧不上這許多了,所有的黑鍋都往“仲父”身上扔。
奈何孫權眼中的冰冷,沒有任何消溶,手中長劍更沒有絲毫放下的意思。
“二叔,二叔!侄兒做了這幾日的江東之主,方知當年父親傳位於二叔,是何等英明!”
“江東之事,盤根錯節,繁雜不堪,非二叔這等天縱英姿之主,如何能治得江東?!”
兄長……
聽孫紹提到了孫策,孫權一直漠然的眼神中,終於有了波動。
“父親,父親吶!”孫紹涕泗橫流,淚流滿面,也不知是真的想起了孫策,還是被孫權給嚇得:“您當初不傳位於孩兒,實在是為了孩兒著想,為了江東著想。”
“孩兒無德無才,如何能坐江東之主的位子?”
“這些年若非二叔執掌江東,江東基業,如何能延綿至今?孩兒又如何能在二叔羽翼下,託庇許久?!”
“父親!孩兒悔啊!當日寧死,也不該為那劉大耳挾持,坐了這傀儡吳侯……”
孫紹哭的聲淚俱下,半真半假。
他是真的後悔了,當初若是不受劉玄德蠱惑,若是堅辭不受這吳侯之位,自己縱然依舊遠離江東中樞,但安安穩穩的做個富家翁,總不成問題。
又何至於落到如今這等生死難料的地步?
孫權手中長劍,緩緩落到地上……
自己這江東之主的位子,畢竟是大哥傳給自己的,自己要真殺了這小畜生,百年之後又該如何去見大哥?
況且這小畜生今日當著這許多人的面,口口聲聲的哭伯符兄長,自己若衝他動手,一旦傳了出去,一個刻薄無親的名聲是跑不了的。
自己剛攢起來聲望,又要為人詬病,為了這小畜生壞了自己聲望,不值得!
“父親!父親!孩兒想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