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玄德頭一歪,直接昏迷了過去。
“主公?主公!快,快去喊郎中!”
船頭上一片嘈雜,但好在有諸葛亮坐鎮,卻是慌而不亂。
劉備被抬進了船艙,幾名裨將面面相覷,下意識的看向諸葛亮:“孔明先生,如今該當如何是好?”
剛才劉備下令攻城的命令,他們都聽見了,可眼下這情形……
剛才主公不過是怒火上湧,一時衝動下的軍令,若當真此時攻城,今日這江東水師士卒,只怕就別想回江東了。
諸葛亮沒有絲毫遲疑:“收兵!水師調頭,迴轉江東。”
眾將鬆了口氣:“領命!”
……
轟隆隆!~
西陵城內,江陵援軍入城,劉武一馬當先,直接衝到西陵郡守府外。
陸遜匆匆來迎:“臣下見過主公,主公,張將軍他……”
劉武直接打斷他的話:“我三叔在何處?”
“正在府內治傷,遜為主公引路。”陸遜不敢耽擱,匆匆領著劉武走向府內。
一路上,陸遜為劉武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:“……翼德將軍實在太過勇猛,陸遜無奈之下,只能對翼德將軍動之以情,曉之以理。”
“豈料,豈料翼德將軍竟如此剛直,此陸遜之過。”
陸遜在擔心什麼,劉武當然清楚。
無非是擔心自己與張飛情誼深厚,張飛又因為他一番言語而倒持矛鋒自盡,他擔心劉武怪罪而已。
但劉武還不至於糊塗到私情大過公事的地步。
劉武搖頭:“你守住西陵,不過是盡本職而已,如今西陵無恙,你有功無過。”
一行人踏入了府內某間臥房內,
刺鼻的草藥味,在房內瀰漫。
榻上,
張飛雙目緊閉,臉色泛白,傷處已經被包紮的嚴嚴實實,一名皓髮老者正在為張飛把脈。
床榻邊,關二爺一雙臥蠶眉緊皺,視線不曾離開那老者半分。
聽見耳畔腳步聲,關雲長才轉過頭來。
“二叔。”劉武上前,向關羽拱手:“三叔是為了小侄的基業,才落到這般結果,這是劉武之過。”
關二爺嘆了口氣:“與你無關,他就是這般剛直的性子……”
“大哥讓他攻城,他不能不聽,三弟又不願毀了伱的基業,這才幹出了這等糊塗事,怪不得你,也怪不得他。”
關羽思緒紛飛……
今日攻城的是翼德,若今日換做自己來攻城,自己又該如何自處?大哥與大侄兒之間水火不容,實在是讓他們這些做兄弟,做叔父的夾在當中為難……
關雲長稍微遲疑,還是問起了另一件事:“大哥與軍師何在?”
關羽早早進城,城外後面的事情他還不清楚,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劉皇叔還要繼續攻西陵,到時候恐怕他就要面臨和張飛一樣的難題了。
劉武也不提箭射劉備之事,只是平淡開口:“他與孔明先生已然退兵,迴轉江東了。”
關羽悄然放鬆,大哥退兵就好,自己也不用為難了。
正在此時,給張飛把脈的老者緩緩起身,關雲長急忙向前:“華佗先生,某家三弟如何?”
這老者正是當今天下神醫,號稱扁鵲在世的華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