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都能降劉武,
唯有他們不可能投降!
自己看錯了,一定是自己剛才看錯了!
劉玄德慌忙撿起落在地上的帛信,一字一句的又看了一遍,可那工整的隸書猶如一柄柄鋒刃刺進了劉玄德心中……
降了!
麋氏真的降了劉武!
自己還指望麋竺、麋芳帶著家資再來尋找自己,助自己東山再起,重振旗鼓……現在全完了。
踏踏踏!~
劉備踉踉蹌蹌,後退數步,跌坐在几案之後。
“廬江太守,荊州從事……”劉皇叔口中滿是苦澀。
劉武這小畜生好狠吶,治中從事,主眾曹文書,地位僅次於別駕,相當於一州州牧之副!
麋氏一族說到底也只是商人出身而已,即便是自己執掌荊南之時,為免人非議,也不敢把真正的高位授予麋氏兄弟。
劉武為了拉攏麋氏兄弟,居然連治中從事這等高位都拿出來了麼?
麋氏兄弟自徐州時就跟隨自己,即便在自己攜民渡江,那等朝不保夕的危機之刻都不曾背叛自己……
可如今卻在劉武給的高位之前,變節求榮!
原來他們對自己所謂的忠心耿耿,只是之前別人給的不夠多而已,只要給的足夠多,就如面對劉武一般,他們會毫不猶豫的背叛自己!
“徐州麋氏!”劉備指節握的咯吱作響,心中對麋氏兄弟的憤恨,猶如船外的滔滔江水:“果然是商賈本色,唯利試圖!”
憤恨之餘,劉皇叔心頭早已亂成一片。
簡雍降了劉武,
黃忠降了劉武,
就連自己最為依仗的麋氏兄弟都降了劉武……
他劉玄德向來以仁義忠厚聞名四海,如今竟要落得如此眾叛親離的下場麼?
“吃奶!嗚嗚嗚……阿斗就是要吃奶!就是要吃奶!!”劉玄德正心頭惶恐之際,阿斗要吃奶的哭嚎聲卻愈發大了起來。
阿都一邊哭嚎,一邊在麋夫人胸口折騰翻滾,猶如一隻肉冬瓜般,吵鬧不休。
糜夫人無奈至極,只能輕撫阿斗後背:“阿斗乖,就快到建業了。”
“等到了建業,上了岸,馬上就為你尋乳母,給你找兩個,讓你吃個痛快。”
阿斗小胖腿亂蹬:“我現在就要!現在就要!!”
尖利的哭嚎聲,刺激的糜夫人腦仁隱隱作痛。
她對阿斗最後的耐心已隱隱耗盡,之前看向阿斗眼神中的憐愛,此刻徹底為煩躁與厭煩替代!
呼!~
雪白柔荑猛地揚起半空中,似是想衝著阿斗的屁股落下!
糜夫人從未有哪刻如此時一般,有種讓阿斗童年圓滿的衝動……
但有人比糜夫人的速度更快!
“不中用的孽障!”劉皇叔猛地衝到糜夫人跟前,過膝長臂一把奪過阿斗,憤然將他往地上摔去……
“皇叔不可!”
糜夫人驚駭欲絕,但已經來不及了……
阿斗只聽得父親高聲怒呵,麋姨娘驚恐的阻攔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