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呼!~
大江之上,江風呼嘯。
波濤翻滾間,一支船隊鼓足了風帆,自建業方向直往西陵而去。
“唉,誰能想到,當初的神亭嶺小將倏忽之間便成了氣候……”船頭之上,周泰一聲嘆息:“如今,連吳侯都不敢小看他。”
為首的樓船之上,正是此次前往西陵的周瑜、太史慈、陸紀並江東十二將。
周泰話音落下,眾人下意識的點頭。
吳侯收到那封信時已是暴怒之極,若依吳侯之前的性子,早就下令出兵討伐了!
可如今卻派他們這群人,先去要回郡主、甘寧與陸遜,這其中的區別極為明顯,說到底還是對那位故人的忌憚。
當下,諸將感慨紛紛:
“橫近千里,縱數百里!三十餘縣!如此年紀便立下了如此基業,偏偏這份基業就在江北,吳侯安能不忌憚?”
“要說這曹阿瞞真是夠慫的,為了活命,這麼大塊地方說割就割了?”
“呵呵,慫?曹阿瞞此舉看著慫,實則是狡詐異常!他將自西陵至合肥一帶給了那劉子烈,從此之後,劉子烈便橫亙在南北之間,他曹阿瞞便站在劉子烈身後,看著他與我們鬥!”
“無論我們誰輸誰贏,最後得利的還是他曹孟德,這就叫鷸蚌相爭,漁翁得利!”
一時間,眾人無不驚歎曹孟德的奸詐狡猾,更感嘆劉子烈的忽然崛起,當初的少年如今已然創下了連他們都不得不歎服的基業。
唯有蔣欽一臉不滿:“這小子佔了西陵與合肥也就罷了,為何還要寫信要求娶郡主?這不是扇咱們江東的臉麼?”
“不然……”一直沒說話的周瑜忽然開口:“這劉子烈要娶郡主未必是羞辱東吳,倒更像是欲與江東修好。”
“畢竟咱們這位故人也不糊塗,他如今基業初立,與江東為敵又有什麼好處?故而才有了這份求親的信,此中奧妙……吳侯也是清楚的。”
吳侯看清楚看出了劉子烈的意思?
不少將領愕然,那吳侯為何還在大殿之上那般……
“公瑾所言不差。”說話的是在赤壁之戰,立下大功的老將黃蓋:“吳侯不僅清楚劉子烈的意思,甚至也有與西陵修好之意。”
“只是礙於被咱們那位故人算計的太狠,眾目睽睽之下抹不開情面而已。”
“畢竟江東水師興師動眾,最後卻是寸土未得,反倒是讓劉子烈佔了大便宜,不但得了西陵,甚至連合肥也佔了過去,這讓吳侯臉面何存?”
“還說什麼與西陵修好?”
黃蓋到底是當年跟著孫堅的老臣,一眼就看清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,眾將一時恍然。
周瑜接過話頭,意味深長的開口:“我江東文臣武將何其多也,但此次吳侯偏偏點了我等這些,昔年與劉子烈有舊之人赴西陵,其中意味再明顯不過!”
“此番吳侯讓我等來西陵要人,終究不過是為了再壓一壓那位神亭嶺故人……”
“江東可以與西陵修好,但此後二者之間誰為主誰為次,此番卻是要先說明白!”
話說到這個地步,船上眾人已經徹底清楚吳侯的意思,對自己此番來西陵的意圖也再清晰不過。
諸將滿臉苦笑,這等彎彎繞繞的事情,要不是有周公瑾和黃公覆這等明白人,他們這些武夫哪裡能搞明白其中的奧秘?
“我還是不明白……”蔣欽提出了自己最後,也是最大的疑惑:“當年在神亭嶺,這劉子烈便能一人一騎壓住了我們十二人!”
“以這劉子烈的能耐,這許多年過去,為何竟是寂寂無名,直到今日才一鳴驚人?”
蔣欽話音落下,所有人都愣住了,周瑜和黃蓋也愣住了。
不錯,
以劉子烈的一身能耐,早該名震天下了!
可這些年竟是從來沒聽過他的名聲?
這位故人蟄伏了這許多光陰,到底在謀劃什麼……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