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文謙!無恙否?”遠處見樂進墜城的張遼,嚇的一身冷汗。
樂進艱難搖頭:“無礙……可恨那張飛!某已然先登城頭,眼看就能拿下江陵,卻被這黑廝壞了大事!”
張遼冷冷看了眼城頭:“不妨,江陵城守不住的……傳本將軍令,眾軍後撤,上投石車!”
只見曹軍陣前,忽然多出了許多碩大的木架,放眼望去隱隱有數十近百架之多,每個木架旁邊還有大堆的石塊。
傳來沉悶的呼嘯聲,高空之上,出現了數十塊斗大的巨石!
“主公快躲!”趙雲一把拽住劉備。
轟!~
數十塊斗大的巨石,帶著極大的衝擊力轟然砸向江陵城樓,霎時間磚屑石粉飛揚,整個江陵城頭都在劇烈的晃動。
無數的守城士卒,被直接砸成了一地的肉糜血沫!
轟轟轟!~
曹軍的數十架投石車,不住的丟擲巨石砸向江陵城頭。
數個城垛都被巨石砸塌,城頭上一片灰塵瀰漫,城頭上的城門樓更是早被砸成了一片廢墟。
守城士卒更慘,被砸死計程車卒根本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屍體,極為慘烈,僥倖活下來計程車卒也只能找個狹小安全所在,將自己蜷起來躲避。
轟轟轟!~
某個角落裡,聽著耳邊震耳欲聾的石塊砸在城頭的聲音,躲在此處的張翼德只覺極為窩囊。
哪怕當年和呂布交手不敵,自己也覺得痛快,可像眼前這樣,被敵人用投石車亂砸,自己連和敵人面對面交手的機會都沒有,就這般被人按著打,甚至連頭都不敢冒?!
窩囊,真是窩囊!
他張三爺這輩子什麼時候這麼窩囊過?
耳邊的呼嘯聲似乎小了,張飛再也忍不住,指著城下大罵:“什麼五子良將,都是無膽鼠輩!”
“依仗投石車算什麼英雄?有本事的陣前單挑,你家張三爺雖有傷在身,卻也絕不懼你等!”
城下,正指揮士卒給投石車裝填石彈的張遼冷冷一笑:“你這黑廝,當這大漢十三州只有你一人姓張嗎?”
說罷,張遼一指城頭張飛所立之處,轉頭看向填裝石彈計程車卒:“那黑廝所在,給我砸!”
數十架投石車紛紛轉向,數十顆巨大的石彈沖天而起,呼嘯著朝著張飛所在砸去!
……
西陵城,十餘里外,曹軍主力已然紮營下寨。
“無能!孤要汝等何用!”
中軍大帳內,曹操咆哮怒罵之聲不絕於耳:“爾等三十餘騎,俱是天下名將!那劉子烈一聲輕呼,就把你們嚇跑了?”
“你們是三歲孺子稚童麼,竟如此不經嚇?!”
曹孟德憤怒的鬚髮皆張,諸將個個面露慚色,不敢開口,實在是當時那西陵賊將威勢太盛。
連許褚那廝都在那賊將手下只撐了九合,那賊將當時可是衝著他們縱馬而來……這,這叫他們如何抵擋的住?
“你們跑了也就跑了,可仲康還躺在地上!”曹操越說越氣,一指著旁邊垂著腦袋的許褚:“你們連他也不管就跑了?”
眾將臉上眼中閃過一絲尷尬,他們當時被西陵賊將嚇得夠嗆,只顧著策馬狂奔哪裡還顧得上這虎侯?
聽著曹孟德的聲音,許褚怔怔出神,恍惚間又想起了在西陵城外的場景……
西陵城外,大日當頭。
噠噠噠!~
馬蹄奔騰馳騁,那是曹營三十餘將倉皇逃回大營的聲音。
許褚很想喊一聲,讓他們帶著自己走,奈何這幫混賬跑的實在是太快了。
而且那時自己渾身氣血翻湧,周身筋骨劇痛,那求活的一聲喊已經是自己的極限了,眼下再發不出任何聲音。
許褚認命般的躺在地上,喘著粗氣,他開始回想自己的一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