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秀萱大喊:“那我不幹了!”
掌櫃的一臉錯愕,崔秀萱當著他面將圍腰解下,動作利落抬腿往外走。
“那個等等……”掌櫃的支支吾吾,她一個眼神都沒給,飛快往外走,消失在酒樓裡。
掌櫃的面紅耳赤,大叫道:“翻了天了!”
崔秀萱走出酒樓,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頭,她神情淡淡,第一次覺得無法融入。
行至墨巷的家裡,她邁過門檻,忽而臉色一變,鬼鬼祟祟逃進自己房內,無人發現她。
夜色襲來,她自床榻起身,腳步輕快行至正堂。
“忙了一整天了,好累啊,今日吃什麼?”她錘了錘腰,在圓桌前坐下。
正堂只有子堯一人,他拿起筷子,夾了片肉,“胡蘿蔔,雞湯,青椒肉絲,吃吧。”
崔秀萱也拿起筷子,吃了幾口,忍不住問道:“韓顏呢,怎麼還不過來?”
子堯沉思片刻,回答:“他最近知道一個可以治療他腿傷的老中醫,在想辦法聯絡人家,很忙,叫我們別等他,自己吃。”
崔秀萱嘟囔:“這麼大的事,怎麼不和我說——”話至一半,她停下聲音。
韓顏在騙人。
不止韓顏瞭解她,她也瞭解韓顏。
他一定有事瞞著她。
崔秀萱心情凝重,吃過飯後,回屋歇息。
次日,不用去酒樓,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。
到了晌午,她穿好衣裳,起身去用膳,子堯忽然從門外沖進來。
“崔秀萱,你今日為何沒在酒樓,你飯碗沒了?!”他直直行至她身前,氣喘籲籲。
崔秀萱柔弱地往床上一倒,“你誤會了,我身體有點不舒服,咳咳,我告了假的。”
子堯緊緊盯著她,不說話,崔秀萱無力地從床上坐直,幽幽道:“是,我飯碗沒了。”
“你說說,這是怎麼回事?”子堯搬了張凳子在她前方坐下。
崔秀萱一五一十交代清楚,忍不住問道:“你怎麼知道的?”
子堯道:“我昨日就覺得你不對勁,今日和同僚去玉城樓吃飯,尋你半天不見人影,便跑回來一看,果真!”
崔秀萱輕輕捧起他的雙手,乞求道:“不要告訴韓顏。”
這種行為一定會受到韓顏的嚴厲苛責,因為在他眼中這是極其不負責任的行為。
子堯道:“知道知道。”他話鋒一轉,“不過,你要是真覺得委屈,不幹就不幹了,沒什麼大不了,你這段時間缺錢,就先花我的錢。”他遞給她一包錢袋。
崔秀萱道:“你想什麼呢,我不缺錢。”
子堯將錢袋放在她的桌面上,擺手道:“我趕著回去上值,就先走了,阿宣,別傷心了,下一份差事一定更好。”
“我沒傷心。”崔秀萱一臉冷漠,“我不要再傷心。”
她馬上就可以忘記宗淩。
崔秀萱在屋裡躺了好幾日,恰好這幾日天氣風雲變幻,不用去酒樓,她樂得自在。
“咳咳……”倚窗而望的女人突然捂嘴咳嗽幾聲,緩緩蹙起秀氣的眉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