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原先只是很喜歡他健美修長的身體,此刻卻她忽然有些侷促、羞澀,於是沒話找話道:“容騰呢,不管他了嗎?”
宗淩道:“死不了。”
崔秀萱哦一聲,感覺熱意從他們緊密相貼的部位蔓延開來,她的脖頸都開始發燙了。
她繼續沒話找話:“你這樣揹著我,不會硌到你吧?”
宗淩一頓,語氣有些困惑:“哪裡?”
崔秀萱扭了扭,感覺這種擠壓的感覺挺奇怪的,“就是我的胸啊……”
宗淩:“………”
見他沒回答,崔秀萱蹙眉,又湊過去問道:“是不是太大了啊?”
她的呼吸噴灑在宗淩的頸側,男人喉結滾了滾,呼吸沉沉,背肌肉眼可見的緊繃住,硬邦邦的。可崔秀萱偏偏對此毫無自覺,還在等待宗淩的回答。
許久,男人冰得冒寒氣的聲音響起,還帶著一絲沙啞:“不準再提這個字,否則我就把你扔下去。”
崔秀萱一臉茫然,不懂他為什麼又氣了,但還是選擇不說話。很快他們回到了馬車裡。
宗淩也沒等容騰,直接讓車夫回了他的宅院裡。
郎中過來給她檢視了一番,說是傷到了筋骨,然後給她開了藥,說完注意事項就走了。
崔秀萱僵硬地躺在床上,宗淩坐在她床邊。
崔秀萱嘆氣道:“大夫說要歇個一百日呢。”
宗淩沒說話,垂眸看著她的腳踝,用毛巾包裹冰塊,敷在她紅腫的腳踝上。
崔秀萱苦惱道:“怎麼辦,我沒辦法侍奉你了。”
宗淩動作一頓,神情隱晦不明,額角青筋直跳。
這真的是他想要的結果嗎?
想折磨她洩恨,可是她受傷,他又會難受。
他握住她的小腿,動作輕柔地給她冰敷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之後,崔秀萱就一直躺在臥房內休息。平時出門就靠輪椅。她甚至想坐著輪椅去侍奉宗淩,但被對方黑著臉制止了。
她的日子越來越清閑,甚至還來了兩個女使進屋照顧她。
漸漸的,宗淩會過來陪她一起用膳。崔秀萱問及容騰的情況,宗淩告訴她,那人容騰沒抓著,但人平安回來了。
崔秀萱感覺宗淩對她態度似乎好了不少。
雖然她偶爾轉身看向他時,會不經意撞見他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。
他的眼神格外複雜,但最後並沒有對她做什麼,緩緩移開視線,唇線緊繃,神情複雜,然後很突然地就起身走了,一聲照顧都不打。
不過,有改變說明她這段時間沒有白費,宗淩對她的恨意應當有所消減。
等他不生她氣了,哄好了,她也可以離開了。
打破這平淡的日子的,是一隻鳥。
崔秀萱這些年一直和子堯住在一起,已經很久沒看見羽了,就是她與子堯傳信的小鳥。
羽在她面前緩緩落下,她從小鳥的腿上摘下一卷紙條,開啟。
上面寫著,子堯與韓顏準備搬家離開這裡,讓她好好待在宗淩身側就行,不必過來送他。
崔秀萱瞪圓雙眼,他們要搬家了?那她怎麼辦?
說什麼都必須過去見他們最後一面。
她立刻坐著輪椅,去宗淩的住處。
她知道宗淩不允許她私自離開,所以特地過來和他說一聲:“和我同住的兩位兄長就要搬家了,我一定要過去看他們一眼。”
誰知這話一出,宗淩就變了臉色。
他好像已經聽不見她說什麼了,只是緊緊握住她的手腕,臉色陰沉地質問:“你又要跑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