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僵硬地靠在他懷裡,一動不動。
宗淩肯定會責怪她,或者直接懷疑她奇怪行為的動機。
正在她心如鼓譟時,宗淩突然說話了,“她不罵別人就罵你,你不懂反思?”
付校尉赤紅眸光一頓,似乎沒反應過來。
宗淩冷冷道:“你目光醜陋崎嶇,不知道會嚇到她嗎?她還沒罵醒你?”
宗淩一早就聽聞此人成日在軍營裡惹是生非,一身戾氣,這種人本不該出現在他的軍隊裡。
不過因為是李從南的人罷了。
他一直不出手,並非縱容,而是捧殺。
等待時機,直接把此人從軍營裡趕出去。
付校尉憤憤道:“她先罵人就是她不對,將軍是要包庇嗎?”
宗淩抱著懷裡戰戰兢兢可憐兮兮的女人,看付校尉越來越不爽。
錯了又這麼樣?她那麼笨,做錯事需要怪她嗎?
“她那麼弱,能怎麼欺負你?你先好好反思你這幾日在軍營裡做的事該如何收場!”
付校尉:“……”
崔秀萱就這麼飄飄然地被宗淩帶離了這裡,感覺剛才發生的一切就像夢。
宗淩是在偏袒她嗎?她為這個發現而産生了一些異樣的感受。
時辰差不多了,二人順便去用晚膳,宗淩很順手的就把崔秀萱往自己營帳裡領。
在圓桌前坐下,宗淩詢問她幾句剛才的事,崔秀萱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。
宗淩突然看向她:“過幾天我會讓他離開這裡。”
崔秀萱一愣,沒太懂他眼神裡的含義,但還是配合道:“那就好,他可討厭了。”
二人用完膳,放下碗筷,宗淩啟唇,似乎想說些什麼,崔秀萱已經乖乖道:“我馬上回去休息,一定不打擾你。”
宗淩一頓,面無表情地頷首。
崔秀萱戀戀不捨地回望他一眼,往門口走去,掀起門簾,飛快消失在營帳裡。
她沐浴完,繼續在桌案面前畫畫,稍微琢磨出一點了,但很快睏意突然襲來,她緩緩放下毛筆,往一旁的床榻走去。
沒一會兒,那潮濕、灼熱,失控的夢再次襲來,在夜深人靜時擺布她的肢體。
次日早晨,崔秀萱渾身痠痛地睜開雙眼的,啞著嗓子說:“什麼時辰了。”
秋池面色擔憂地給她端來水,回答道:“巳時了。”
她又睡了這麼久。崔秀萱覺得自己更懶惰了,但又隱隱覺得和香爐裡的香有關。
她的腰比上一次痛得更厲害,要斷了。崔秀萱緩緩轉移視線,看向營帳中央的那個香爐,陷入思考。
中午用膳時,崔秀萱難得說起來,“將軍你還在用鵝梨帳中香嗎?有沒有什麼異常反應?”
宗淩面不改色道:“睡得香。”
崔秀萱蹙眉道:“那我可能是很少用吧,我覺得身上好酸啊。”
宗淩給她夾菜,淡淡道:“用習慣就好。”
崔秀萱卻搖頭,她平日還有事要做,不能老這麼肆無忌憚地昏睡下去。
恰好負責後勤工作的女使路過這裡,崔秀萱叫住她,說道:“那個香就不用給我點了,我感覺不太適合我。”
女使一頓,莫名看了眼宗淩,神情複雜。
宗淩一頓,很快一臉不在意。不用就不用啊,這也不是什麼大事。
女使頷首:“知道了。”
自打沒用鵝梨帳中香,崔秀萱覺得她體力都變好了。早上起得早,晚上睡得晚。這才是她原本正常的作息。
她果然不適合用這些七七八八的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