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現在是晚上,不要做白日夢。”宗淩毫不留情道,他放下藥膏,拿起一旁的繃帶,纏上她的手臂。
這個過程中,他的指尖若即若離地觸碰,讓崔秀萱莫名很……癢。她抿唇,也找了個話題,轉移注意力:“我聽說你小時候非要去軍營歷練,那會有人欺負你嗎?”
宗淩垂眸,遮蓋住瞳孔激蕩的情緒。
他冷冷道:“誰敢欺負我?”
崔秀萱滿臉崇拜,“侯爺,你好厲害啊。”
宗淩一言不發。
不,當然會有。
當時父親意外身亡,家中只剩下一個虛無縹緲的爵位。而他尚年幼,無數人將手伸向定遠侯府,其中甚至有父親時常掛在嘴邊的舊友,在父親死後蠢蠢欲動,滿嘴讒言,企圖吞食脆弱的家業。
他第一次去軍營裡,就受到了不少踩低捧高、見風使舵的人欺辱。
把他鎖在屋子裡、給他吃餿飯都是常有的事。因此他必須得用最高的標準來要求自己,才可以在軍營裡生存下去。這些年也沒有懈怠。
當然,最後這些人,他一個也沒放過。
崔秀萱話鋒一轉,“不過,你為什麼非要去軍營裡吃苦?你可以直接襲爵,過上養尊處優的生活啊。而且你是陛下的伴讀,自幼一起長大呢。”
這是她最奇怪的地方了。
就算當時宗淩年紀尚小,有人想要乘機吃抹幹淨定遠侯府。但據她的觀察,宗淩與皇室中人關系都非常好,一定會被一路保駕護航,順風順水。
好過現在如日中天,受人忌憚,牽扯到利益,過去的友誼也不複存在。
宗淩動作突然停下來。
崔秀萱奇怪,扭頭看過去,“侯爺,你聽見我說話了嗎?”
“你話太多了。”宗淩的語氣冷得冒煙,拒人於千裡之外。他快速纏上繃帶,打了個結,站起身來。
崔秀萱雙目瞪圓,渾身一顫。
好吧,也許野心家都有異於常人的思維。
香爐嫋嫋,異香襲來,充斥整個臥房。
二人分開,保持沉默,崔秀萱也再次感到身體的古怪。
敏感,隨意的觸碰就會産生強烈反饋,身體滾燙無力,思緒飄忽,似乎在渴求某種東西,她很迷茫。
“我身上出來好多汗,去洗個澡好了。”崔秀萱起身,雙腳踩在腳踏處,剛站起來,腿一軟,整個人跌倒下去。
一隻有力的大手扣緊她的細腰,她的心口與一具滾燙堅硬的胸肌撞在一起,只隔一件單薄的抹胸。
宗淩的外衣很硬,刻有繁複的紋路,此刻細致地碾壓她的心口。每一次摩擦,都掀起一陣刺激的反應。
她所渴求的東西似乎找到了答案,忍不住抱緊他,貼近。
而此刻,宗淩的臉色似乎也不太對勁。
他唇線緊繃,突然推開了她,動作少見的有些侷促,耳根泛紅。
男人冷著臉,唇線緊繃,微微側身,嗓音有些啞,“等等,這裡不對勁。”
崔秀萱自然意識到了,宗淩將她輕緩地放在床邊,她無力地坐在床延,頭靠在拔步床的立柱,微微眯眸,如妖精般蠱惑。
宗淩走向香爐邊,臉色驟變,“不好,是催情香。”
他轉頭望向崔秀萱,見她一臉痴迷,毫不意外的模樣,心中頓時浮現一個荒謬的猜測。
“是你幹的?”
崔秀萱已經猜到是皇帝幹的,可此時不能暴露她與皇帝之間的關系,她想了想,在宗淩黑沉跳動的目光中,迷迷糊糊地點頭,“嗯。”
宗淩瞳孔振動,好半天才厲聲道:“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?”他扭頭,走向隔扇門,用力推了一把。
門也被鎖了。
他扭頭,面色沉冷,唇線緊繃,似乎怒不可遏,“柳姝姍,趁事情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,把門開啟。”
崔秀萱搖頭道:“開啟不了,今晚都不會開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