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很喜歡心疼別人嗎?真無聊,就因為這個破事來騷.擾他?
他抿唇,似是準備說些什麼,卻冷哼一聲,還是沒說。他只冷冷道:“住口,軍規森嚴,不可隨意打破。我作為首領,更是要以身作則,這話我不想再聽見。”
男人的態度寸步不讓,而這幾天一連串的事一齊壓下來,崔秀萱愈發焦灼不耐,索性道:“什麼規矩不規矩,規矩都是你定的,只要你想要,誰敢置喙?你忍心看著自己的手下這麼難受痛苦嗎?”
宗淩的臉色更是難看,他冷笑一聲:“我說了,你既待在此處,就不要惹是生非。如若不肯,就立馬回去,來人——”
崔秀萱的心猛然一顫,望著從外面走進來的兩名士兵。
“將軍,有何吩咐?”
宗淩只冷漠擲下一句:“帶她走。”那兩人便直直朝崔秀萱走過來。
崔秀萱眼眸裡閃過一絲慌張,她沒想到宗淩會直接把她送回去。
“我不要回去!”
士兵禮貌卻強硬:“夫人,冒犯了。”
崔秀萱咬唇,漸漸冷靜下來,她起身道:“那我自己走。”
由於回府路途太遙遠,二人先押送崔秀萱來回到了宗淩的住處。
望著眼前熟悉的隔扇門,崔秀萱深吸一口氣,走進屋裡。
緊接著,秋池也被推了進來,下一刻,房門砰一聲被關上。
秋池跺跺腳:“他們這是要幹嘛!”
這時,外間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,崔秀萱立刻推窗,探頭出去,卻見數名士兵把守在外,似乎是為了防止她逃跑。
“……”
宗淩真的要把她送回去。
崔秀萱站在窗前,仰頭望向略微刺目的天空,粗壯的樹枝從角落中探出,遮住視野,似是沉沉壓在她的心頭。
思及方才的莽撞,她倒也沒有太後悔。只要沒辦法支開吳若爾與夢松,那就算她能夠繼續呆在軍營裡,也沒任何意義。
這條路真的行不通了,而她所剩時間不多,只能今夜就換上夜行衣,直接進來搶。
這是以命相博,這些年來她幹過不少這種事,全都僥幸成功。
是僥幸,崔秀萱輕嘆一聲,渾身的肌肉卻無聲緊繃住。
她抬手,指尖放在窗欞上,準備將窗關上。
就在這時,視野裡的那顆大樹上突然出現一隻鳥,這鳥通身漆黑,唯有尾巴嫣紅明豔。
這只鳥名喚羽,是她與使者聯絡的信物。
崔秀萱眼眸微亮,她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羽。
而且從它發射出來的資訊來看,它將帶來一個好訊息。
她必須想辦法出去一趟。
“夫人,你在看什麼呢?”這時,秋池朝她走來。
崔秀萱緩緩轉身,眼圈泛紅,頃刻間剔透的淚珠落了下來:“秋池,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?”
秋池立刻點頭:“夫人,你快說啊!”
崔秀萱咬唇,憂鬱地望向遠方:“今後我不能再來軍營了,侯爺如今厭惡我,恐怕我日後想見他一面,都難!”
秋池握住她的手,說道:“夫人,你千萬不要為這事傷心。你們是夫妻,夫妻都是床頭吵架床尾和,你再等等,過了幾日,侯爺就……”
崔秀萱頻頻點頭,耐心地聽完她一連串說教,然後問她:“秋池,你願意假扮我從前門溜出去嗎?”
秋池一愣:“這、這、這怎麼可以,我怎麼能假扮成夫人呢!”
崔秀萱腹誹不愧是宗淩府上的女使,和宗淩一般古板。她道:“你可以!只有你願意幫我,我才可以見到侯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