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忽的冷冷開口:“柳姝姍,你屋裡什麼時候有這麼愛嚼舌根的女使了?”
易水臉色驟變。
始終在一旁看戲的崔秀萱眸色忽的閃了閃,掌心不自覺攥緊。
他……信她?
女人垂眸沉默片刻。
複抬起瀲灩雙眸,眼底滿是困惑:“什麼嚼舌根?侯爺,易水說得很對,嗯……你放心吧,我心裡只有你一個,絕對不會紅杏出牆。”
“夫人!”面對這樣一位呆頭呆腦的主子,秋池實在焦心不已,忙不疊將今日的流言一字不落地解釋清楚。
“什麼?”崔秀萱似是終於意識到什麼,難以置信地望著易水,“你為何……”
宗淩面無表情睇她一眼,薄唇緊抿,似是無語。
他又垂眸,冷冷看向地下跪著的女使,“本侯不相信任何流言,只相信證據,你有何證據?”
易水臉色煞白,“我、我……”
宗淩轉而說道:“我記得,你是柳姝姍的奶孃?”
易水瑟縮一下,沒說話。
宗淩淡淡看她一眼,“我問你話。”
易水頓時說話都不利索了:“是,我是!侯爺你有何吩咐?”
一個奶孃,卻作出構陷主子的事情。
宗淩若有所思,說道:“容騰,把她帶下去,從她嘴裡弄出點東西。”
“是。”容騰走上前,將打著顫的女使往外拖行。
易水這才知道中了崔秀萱的計,尖叫著不從,嘴裡似乎要說出些什麼。
崔秀萱突然看向她,兩個人在空氣中對視。
易水清晰地看見崔秀萱做了個嘴型。
——柳姝姍。
她瞳孔振動,瞬間安靜了下來,沒了氣般任人拖拽。
屋內的下人們紛紛退下去,門悄然合上。
燭火搖曳,只餘美人榻上一臥一坐夫妻二人。
崔秀萱臥於榻上,身段妖嬈豐潤,燭火幾乎照透她薄白的肌膚。
榻邊的男人俊容冷硬,神情冷漠而傲慢。
二人漆黑的影子彼此糾纏。
宗淩似才回過神,忽的起身。
室內唯他們二人,衣料窸窣惹耳,他修長挺拔的身姿立於她面前,嗓音冷淡:“今日吳先生前來尋我,已交代清楚事情原委。方才特隨我入府,前來向你致歉,你見一面吧。”
崔秀萱愣住,男人神情淡漠,已準備離去,他長腿行至走到門口停住,修長手指觸碰門扇,推了推,哐啷幾聲響,門紋絲不動。
宗淩擰眉,後撤一步,垂眸看去。
門被人自外頭鎖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