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寒如水,崔秀萱騎馬再次來到了玄甲軍軍營。
她武功尚可,躲開這些守衛計程車兵不成問題,很快便潛入其中。她跳到距離賬房最近的那顆大樹上,屏息以待。
賬房內還剩一扇窗是明亮的,窗前坐著一道身影,似乎在書寫什麼。
由於沒有開窗,只能看見一道朦朧的輪廓。
許久,那人起身,大概是走到了一個書架前,放了個東西進去。
之後便是一陣腳步聲,窗欞突然被推開,露出了一張臉,是吳若爾。
崔秀萱大喜,暗暗透過窗欞觀察內部構造。而就在這一刻,她所在的大樹突然咔嚓一聲,斷裂一根樹枝,掉落在地上。
“嗯?”吳若爾快速朝這裡看過來,二人在黑夜中對視了一眼。
崔秀萱心如鼓譟,立刻轉身,施展輕功飛走。
身後傳來吳若爾模糊的聲音,她不敢回頭,迅速離開軍營,回到了侯府。
此時已是深夜,更深露重,她翻窗而入,所幸沒有驚醒任何人。
換回寢衣,鑽入被褥之中,她長舒一口氣。
次日,崔秀萱再次去了軍營。
這回守門計程車兵看見她,畢恭畢敬地放她進去。
沒走幾步,她撞見了宗淩。
男人似乎在與人議事,有三兩人圍在他身側。崔秀萱注意到其中一張熟悉的面孔,是副將楊柏。
“侯爺。”她乖乖走過去,向他打招呼。
宗淩嗯了一聲,脖子都沒轉動一下,繼續與他的下屬議事。
崔秀萱彎唇,沒多做打擾,福了福身離開了。
冷漠高傲的男人忽而一頓。
他緩緩側目,看向女人離去的背影,神情僵滯。
她就這麼走了?
向來黏人又無理取鬧的女人忽然不黏人也不無理取鬧了,宗淩難以自控地不自在起來。
他輕咳一聲,換了個姿勢站立,雙手叉腰,試圖緩解心中的不自在。
夠了,他到底在不自在什麼。
宗淩嘖一聲,收回視線。
忽然,他神情有些不對勁,眉心微擰,他找來容騰,低聲道:“把昨日保護夫人計程車兵找來。”
“是。”
士兵很快趕了過來,躬了躬身道:“將軍,你找我何事?”
宗淩問:“夫人昨日都幹了些什麼?”
士兵想了想,回答說:“夫人昨日說餓了,就帶她去營房吃了點東西,然後與營房裡的人還有吳先生說了幾句話。”
宗淩問道:“是賬房裡的吳先生?”
“是。”